近日在天御宫司职时,听说百年前萨灵道那场无端得生起的那道接天大火熄灭了,我好不容易混进这无上仙宫,自然不关心这档子事,只是隐约听说在宫人在那里看到了消失百年的仙尊大人,他一道结界隔绝了自己,待最后一丝莲火泯灭才撤去,似是大梦一场丢了魂儿一般。
有人说仙尊夫人在那里香消玉殒了,仙尊是动了情,伤了心,守了百年无法相信事实,都是唏嘘不已。
我觉得她们是想多了,仙尊怎么了?仙尊就不能凑热闹?若不是有要紧事儿,我早就浪着玩儿去了,这些个闲的发慌的仙侍们就是爱出幺蛾子。
仙尊一脸冰冷地回来时,大家都熄了八卦火,先前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此刻却不敢多说话,生怕了触霉头。我这个别有用心的人,自然是能躲则躲,至今未曾见过仙尊。
倒是小殿下宫喻知道仙尊出现了,跑来质问他娘亲去哪儿了,有心思细腻的侍女说,仙尊一副不想瞒他,却又开不了口的模样。宫喻虽然顽劣了些却向来聪明,即便仙尊不说他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蒙在被子里哭了几天,直到后来药仙将他带走,他都没和仙尊说过一句话。
大抵这事儿还是真的?经过此事,我对八卦倒是改观了些,从此也开始热衷于八卦。
据说仙尊于百年前下界一次,偿还一段因果,渡幼时救过他的一位花妖成仙,因不可以仙力逆天而为,便想以凡躯靠近诱之顿悟,想着约莫百年便可成功,却不想遇到了落界的仙尊夫人。
仙到了高位,本该是无欲无求,那些短暂的事都难以放在心上,或许会记得,却不愿理会。但仙尊和那个女子却不晓得如何结成了夫妻,仙尊在下界时却没料到花妖生了爱慕之意,趁仙尊归位将夫人打得魂飞魄散。
这此后的纠葛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我们前任水神君子玉也搅和了进来。也难怪前些天茹沫会突然消失,不过按理说过个千把年水神还是会回来的,毕竟天定神位,乃是天命难绝。
不过我确实小瞧了茹沫对君子玉的情意,我说她是盲目崇拜,她非说是一见钟情,如今已经风风火火地去魔宫报仇去了,我估摸着……她和妖夙这几世纠葛恐怕这回能有个结果了,当时她自己作死了自己,让妖夙苦苦寻找换魂之法,还把主意打到了星主身上。
等仙尊哪天想为星主讨个公道,又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哦。
说了许多废话,差点忘记了正事,我如今正躲在草丛里窥探着前方天御宫的禁地,实际上,就是放了仙尊夫人聚魂灯的地方。
如今我有两条路,一是勾搭上天御宫那只丑陋且不知好歹的槐花精怪,讲真,那千年槐花蜜是真心好喝,但那精怪却委实狡猾得狠,也不想想他拿着岂不是暴殄天物?二就是不惊动仙尊闯进去,发挥我的无上神力,将精怪打横带走……咳,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最近和君子歌打赌偷天御宫的千年槐花蜜,被君子歌(也就是君子玉的弟弟现任水神)那家伙封了法力,我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作为一心只知道吃吃喝喝的我而言,没了法力确实为难得紧。
“小花花~”我贼兮兮地冲不远处的槐花精打了个招呼,尽量保持我亲切的笑容。尽管已经有人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被自己恶心了一把。
闻声,槐花精用他那几乎可以夹死苍蝇的眯眯眼看了我一眼,纳罕道:“又是你?想偷花蜜?”
“……”这话说得太不友善了,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嘛?我不由阴险一笑:“等仙尊不在,我看你往哪里逃,到时候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
旁边的草丛似乎抖了抖,我习惯性地捋了下颊边垂落的长发,总觉得和君子歌打得这赌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别有阴谋啊?
“仙尊不会离开的,你不晓得当年夫人魂飞魄散那一回仙尊日日夜夜待在这里,头发都白了几丝”精怪突然变的有些不耐烦:“哎……跟你说你也不懂,劝你还是别打主意了,仙尊记挂着夫人喜欢槐花蜜,当年婉颜都碰不得,何况是你?”
我这就不开心了,我虽然只是君子玉曾经用一缕……不知道是谁的元神化的水灵,这些年一直跟着君子歌,但好歹也是沾染了不少神气的好吧?
于是,一个恶毒的想法浮现在我心头……
夜黑风高的晚上,我瞅准了仙尊离开,拿着从君子歌那里偷来的百里香轻而易举地迷晕了一众仙侍,穿了身杀人放火必不可少的黑袍,再一次来到了禁地。
看到依旧亮着的那间房子,不由有些得意,你个精怪以为躲在放了聚魂灯的房子里,装作仙尊还在的模样,我就怕了不成?我抖了抖手里的麻袋,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得意。
虽然这里里里外外都有阵法,但我这些年和君子歌斗智斗勇,闯多了奇奇怪怪的阵法,丝毫不惧,拎着麻袋就是一个干!
我轻盈地穿过阵法,看着面前古朴的金纹镂花门,伸手就推,我万万没料到兜头就是铺天盖地的带着利刺的光刃,心里咯噔一下,就退了几步,耳畔凉飕飕地破风之声让我心沉到了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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