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华还未曾说些什么,商大却不知为何,又走了回来。
此时却是刻意跟物华保持了一步之间的距离。
相比于第一日凑热闹的人,这最后一日的人要多的许多。
物华是由涧主亲自带来的,所以瞩目她的视线颇多。
但毕竟物华已经露过几次面,再加上她一进来涧内便不得安宁,相比于其他人,物华的名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如雷贯耳。
祭坛上摆着三张梨花木长桌。
衡元白一上祭坛,便在那张空缺着的长桌中落座。“让辉伯,旭叔久等了。”
对面两张长桌后各坐着两人。
辉伯笑了笑,摇了摇头。“老夫也才来不久,不碍事。”
旭叔却是面色冷凝,并未说话。
衡元白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权当是没有看见一般。
“可准备妥帖了?”辉伯问了衡元白一句,眼见衡元白点头,这才对着站在祭坛中心位置的成絮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成絮走到辉伯身侧,从长桌上端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琉璃茶盏。
刚从药盒中端出的琉璃茶盏在阳光的折射下冒着淡淡的晕白之气。
成絮走的很稳,一步挪动之下,那茶盏竟是丝毫未响。
就在成絮转身的那个瞬间,衡元白从怀中摸出了一条莹白的长巾,长巾三指宽厚。
在众目睽睽之下,衡元白慢条斯理的抖了抖长巾,将双目遮上。
祭坛下的众人一片哗然。
“涧主这是干什么?”
“涧主这是要靠嗅觉去分辨那药草?”
“这样如何做的到?”
物华站在祭坛下瞧着衡元白这番动作,听着那些人一阵阵的惊呼声,目光微凝,实在不怎么懂,他们这是在感叹什么?
商大似乎看懂了她的疑惑,开口讲解道。“辨识药草分量与火候,须得三点。”
“瞧、嗅、尝。”
“一碗药羹,一般医者能观其颜色与其中漂浮着的碎渣,便可知晓其中用的是什么药草。”
商大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家伙也不知是作何感想,竟是将这最直观的一步放弃了。”
听到商大的解释,物华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将目光投掷到了衡元白的身上,她总觉得,衡元白既然敢如此做,自然胜券在握。
发觉衡元白如此动作,成絮脚下步子微缓了些,隔着一层朦胧白布,她这才似乎能够正视衡元白那张脸。
只是距离有限,不管成絮脚步如何放慢,终究还是轻轻将茶盏放置在了衡元白的面前。
她不过只是怔神了片刻,衡元白的手掌已经覆盖上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其中。
但那不过就是片刻而已,衡元白便将手缩了回去。
成絮手指一颤,眉眼之中不自觉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她含着淡淡的笑意站在衡元白身侧,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衡元白的侧脸轮廓线出神。
成絮指尖无意识略过先前衡元白停留过的地方,似乎还能够感觉到衡元白的体温。
衡元白自然是不知道成絮的小心思,他一心都在面前的茶盏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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