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萱特别注意到,进来通传的丫鬟,用的是“捉”字。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顾绍远的处境很是危险。
在听到顾绍远落网以后,皇后眼中及不可见的快速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喜悦,这些也全被一直在打量着皇后的表情的霍芸萱一点不漏的全看到了眼睛里去。
心里冷哼一声,虽说心里有数,知道这多半是顾绍远使的计谋,可到底心里免不了一阵担心——万一这是顾绍远一时间大意了被薛家的人抓住了呢?
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见太后先是一阵急躁,复又接着恢复了常态,声音淡淡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哀家仔细讲讲。”
声音虽然听上去很平淡,可若是仔细听,也能听到太后语气里的一丝着急。
到底,景欢楼是上京城里最鼎盛的青、楼。在那里被抓住,也不知道在外面要怎么传了,看来这次顾绍远的名声怕是毁了。
霍芸萱眯了眯眼睛,打算仔细听那小丫鬟的回话,却见那个小丫鬟吱吱唔唔的不说话。霍芸萱挑眉,看了看那个小丫鬟,见她眼睛所及之处,心里便清楚,这丫鬟兴许是瞧着皇后在这儿,公然的说皇后的母家有些不好。
太后亦是感觉到那丫鬟的为难,可这个时候皇后不说要走,自己也不能撵她走。若是这个时候撵她走,岂不是就像是明着跟人家说“你走吧,我们要说你坏话了。”
霍芸萱也感觉到了太后的为难,心里又着急想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好判断这次顾绍远落网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一时大意被人算计了去。
故而,眼睛转了转,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出自己的情绪来,低声问道:“现在淮王在哪里?还是在乾清宫么?”
冬阳给霍芸萱微微屈膝福了礼,说道:“回霍姑娘的话,这是自然地,薛国公刚刚将淮王从景欢楼捉到皇上面前。”
霍芸萱点了点头,皱眉问道:“那姐姐可知,皇上如今情绪如何?”
“这奴婢便不知了,刚刚也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过来与奴婢说的,让奴婢知会太后一声的。”
霍芸萱点了点头,看了皇后一眼,眼中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话中有话:“这说来倒也真是巧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起来,薛国公与淮王倒是极有默契。”
霍芸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还真让太后跟皇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是有些傻愣愣的看着霍芸萱,太后则是直接出声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霍芸萱冷笑一声,眼里带着一丝让人察觉的轻蔑,淡淡说道:“除非是提前就有预谋或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薛国公才会特意守在景欢楼里守株待兔。”
说着,淡淡看了皇后一眼,剩下的话霍芸萱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说多错多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如今自己只说前半段,后半段就让人自己意会就是了,左右这样,若是日后因为哪句话出了什么事,也不会与自己扯上半点的关系。
皇后没想到霍芸萱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眼,不由恨的有些牙根痒。偏偏人家又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只是说了个假设句,后面的话又没说,若是这个时候皇后表现的很激动,岂不是会被人说成是做贼心虚?
索性眼不见为净,左右自己这个时候也该下去安排一些宫里的事情了,她走了后太后也不过是说说自己的坏话,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能干的了,况且太后想来瞧她不上,估计说她坏话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故而皇后索性也不在这儿呆了,只似笑非笑的看了霍芸萱一眼,起身给太后福礼:“臣妾宫中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就不在这儿陪母后说话了。”
太后点头,这个时候太后也是想着皇后赶紧走了,有些话她可好问。故而皇后一起身福礼告退,太后便立马点头说道:“也好,哀家也乏了,你且下去吧。”
皇后应是,福了礼退了下去。
皇后退下去后,太后又看了眼霍芸萱,要说信任,太后自然是信得过霍芸萱的,不过是觉得这是皇家的事情,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太后与霍芸萱再亲,也到底也只是一个外人,太后多少还是有顾虑的。
这点霍芸萱倒也明白,故而太后眼神刚过来,霍芸萱便已经起身笑道:“既然太后乏了,芸萱便不打扰太后休息了,芸萱告退。”
说罢,也福了礼,待到太后点头后,便扶着知书的手退了下去。
霍芸萱退下去后,太后才又问冬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冬阳福礼,回话道:“奴婢从李公公那儿听来的,说是薛国公以及薛老爷今儿个早上一早上朝的时候似乎还并不知道淮王在哪里,最起码,上朝时抨击淮王的那一套说辞,还是往常那样。”
言外之意就是,在景欢楼发现了顾绍远很明显是在景欢楼恰巧碰见的,而并不是特意带着人去抓得。而若是在景欢楼也已碰见的......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