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速行下的猛攻,安德鲁遇到过很多,可跟这一次比起来,之前的那一些几乎不值一提。人骨的速度堪如鬼魅,飘无声息,连影都极难触到更别提是找到她的本体。
在安德鲁的周遭如鬼魅般穿行,速度非但没有减下反而越来越快,前一刻才刚从正面避开她的速攻,身体不过挪退一步,下一刻她已闪至安德鲁身后。敏锐察觉到妖气从身后渗来,本能之下安德鲁呵声喊道。
“貂!”
厉喝落下,银光骤现,雪貂已团成铠盾护在安德鲁身后承下后头袭来的攻击。雪貂化身的铠盾自然比水泥地面要厚实不少,这一次可没让人骨撞碎,反倒引得她连退数步。
因了雪貂的阻挡,人骨速滑后退数步,原先的攻击也暂且顿了下来。定顿在离安德鲁十步远的地方,人骨僵缓的直立起身体,随后看着安德鲁说道:“式神,你这男人居然有式神。”
式神,绝非一般的灵能者能拥有,更何况安德鲁的式神也非普通的式神,可以承抗下自己攻势的式神。
够强。
面前的这个男人,跟之前来找她麻烦的那些灵能者不同,想要让这个男人沦为自己的收藏品。
绝非易事。
那交织鬼影下的袭杀因了雪貂的阻拦停下,也是因着这短瞬的停止,临隐形来到阴歌身边。消失于房中,随后又出现在阴歌身边,当她看到捆束在阴歌身上由人皮制成的绳索时,唇角不自觉的抿紧。这一紧抿并未马上松开,只是盯着人皮绳索看了半晌,临才在阴歌的喊唤下割开身上的束缚。
人皮绳索断开后,人才重新得了自由,刚获自由立即起身活动筋腕,这身体也才刚动,临已经贴触到她的身上,下一刻两人都消了身形跟气息。
人骨绝非普通恶灵,如果贸然相帮搞不好也只是给安德鲁平添麻烦,刚才被捆束在椅子上看着安德鲁一直被袭没有反手的余地,阴歌也是急的。身上的人皮绳索割断后她也急着想上去帮忙,不过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叫临拉着退至安全地段。
手压在阴歌肩头,临说道:“别上去添乱。”
“我没打算添乱,我只是想帮德鲁,临大人也看到了,那个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只凭安德鲁一个人根本没法跟她的速度抗衡。速度快力道又大,而且还那么狡猾,光是为了避开这个家伙德鲁就得提起十二分警觉,我们要是不上去帮他,德鲁哪空得出时间反击。”
“上去帮他,我看你上去当靶子还差不多,那具人骨的速度安德鲁避起来都费劲,更何况你,上去后只需一下你就等着散架吧。你跟我啊,还是乖乖呆在这儿,他可不需要我们过去帮忙,毕竟比起我们,他有更靠得住的搭档。”
人骨很强,对付这种东西只有默契极好的搭档才能协同作战,安德鲁有最默契的搭档,而那个搭档,绝不是阴歌。
阴歌的担心换来的只是临的不甚在意,不只是不甚在意,临的话语中还带了必胜时的隐笑,看着那对峙的两人,刚才紧抿的唇角再度扬了起来,临说道。
“那具人骨的确很强,如果她一直这样速攻下去迟早能将安德鲁拖垮,只可惜她停了。”或许是因着雪貂的出现让她感到诧愣,所以那一刻发现有东西竟然能挡下自己的攻击时,人骨是感到诧愣的,诧愣之下自然要停下看看阻挡自己的究竟何物。
只是停下来看看,用不了那一二分钟,然而有的时候这一二分钟对于一个人来说,已足致命。人骨停下的那一瞬安德鲁已经开始布设,人形张张从袖口落下,在细弱灯烛的微光中,倒在地面的影子逐渐拉长。
人形的黑影就像入侵的黑暗,在地面上寸寸前行,不动任何声息。
因为安德鲁的破坏,加上刚才那速下的急行,这间屋中的油灯将近一半已经熄灭,房中原本就是靠放置在房中上百盏油灯照明的,如今油灯灭了一半,房中自然陷了昏暗。
房中的光暗了,倒映在地面的影子自然也不明显,加上落散了一地的残墟,人骨哪能留心到步步逼近的黑影。
铠盾幻回原形后,雪貂落于安德鲁肩头,四爪牢抓冲着人骨呲牙警告。雪貂能挡下她的速攻,这一点的确超乎人骨预想,不过如此的诧愣也只足愕诧一瞬。很快的那一份惊诧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从碰击的颌骨中传来的妖冶的笑。
“咯咯”的笑如今看起来甚是诡异,妖冶的笑声从碰击的颌骨中传来,人骨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叫我惊叹了,我知道你跟那些空有其名的灵能者不一样,没想到竟然这么强。这要是换成之前的那几个,最强的那个也只能抗下一分钟,才刚一分钟他的颈部就被我割开了,动脉的血就那样喷溅出来。可你呢!都已经三分钟了我还是连你的衣角都没碰到,不只是你,就连你的式神也叫我惊讶。居然正面的承接下我的直攻而且还不碎掉,你,你真叫我兴奋。”
兴奋,那是处于一种找到极其稀罕的收藏品时特有的兴奋,要不是人骨的眼眶早无眼珠子,恐怕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能看到从她的眼中迸射出的狂喜。
安德鲁她要定了,无论如何这个收藏品,她都要定了。
那种必须将其纳入掌中的念想腾起后,房中的妖气瞬间暴增了不少,人骨身上的“咔咔”声更是频繁摩出,在那“咔咔”的关节摩擦之下,人骨僵慢朝了安德鲁走了过来。一步接着一步缓慢逼近,人骨说道。
“我要你,即便你是个臭男人,是个该死的家伙,我也要你。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绝对不会像那些混蛋男人一样,那样粗暴的凌虐。你的头颅我一定会割下来,用最快的利器。一定会确保它的割痕平稳不容任何瑕疵,我会把你的头颅摆在我的床头,这样我就能一直看着你。至于你这一身皮,我也会小心翼翼的剥下来,制成这个世上最好的毯子,绝对不会浪费它的。所以你,就放弃吧,乖乖的站在那儿,我可不喜欢弄坏你身上的那层皮。”
不管是厌恶的,还是喜欢的,都必须毁了。因为只有毁了,才能再重新塑造,只有经由她的手重新塑造,才能将那些喜欢的东西留在身边。
她恨那些男人,同样的,又无法克制的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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