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大人说,在欧阳昊成为欧阳家族大长老之前,他唯一的儿子欧阳敕在一次意外中不幸身亡,而其妻因为丧子,哭了七日七夜,悲伤过度,最后也泣血而亡。如今家中,除了他,便只剩了几个仆人。
她抬脚走上府门前的台阶,叩响了朱漆的大门,未过多时,便有仆人来开门了。
凤九鸢朝那仆人彬彬有礼地抱拳道:“主府第十女欧阳文君前来拜访大长老,不知大长老可在府上?”
那仆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退开一步道:“十小姐请进!”
待凤九鸢跨入门槛,便掩了门,抬手指向朱漆长廊道:“这边请!”
凤九鸢微笑颔首,随着他往里走去。
跟着仆人一路来到府宅的前厅,仆人为凤九鸢斟了一杯茶后,便去书房请大长老了。
约摸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一身黑色绣金袍的大长老欧阳昊终于姗姗来迟。
踏进门的第一眼,他的目光便一直盯在凤九鸢身上,眼底带着揣测,显然是对凤九鸢的突然来访倍感疑惑。
“大长老!”凤九鸢放下茶杯,起身端起身子朝他行了一礼。
大长老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随后走到自己的首座上坐下,道:“不知文君侄女儿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凤九鸢漂亮的眼看向他,微微勾唇,刚要启唇说什么,却又欲说还休地看向厅中立在一旁候着的仆人。
大长老瞧懂了她的意思,对那仆人道:“你出去罢!”
“是,老爷!”仆人朝大长老行了礼,退出了大厅。
待仆人走远后,凤九鸢朝大长老走近了几步,道:“欧阳府宅后山上的塔楼,不知大长老可有上去过?”
乍听“塔楼”二字,大长老浑身一震,目光立时变得尖锐起来,紧抿着嘴用那双危险的眼审视了凤九鸢半晌,直觉告诉他,这个被欧阳坤认回来的女儿一点儿也不简单。
顿了片刻,他离开椅背正襟危坐起来,那目光依然不减尖锐,“难不成你去过?”
凤九鸢一笑,点点头,“而且,我还见到了令郎的魂魄,他让我救他。”
大长老面目怔愣,唰地站起身来,袖袍一扬,一指她道:“你究竟是何人?!入欧阳家族有何目的?!”
“大长老息怒。”凤九鸢又抱拳低头朝他行了一礼,待大长老稍稍冷静下来,她抬起头来,不疾不徐道:“文君入欧阳府,没有任何目的,也并非文君自己要入,而是父亲与母亲非要文君入。”
大长老是什么人,凤九鸢的一面之词他怎可相信?但还未弄清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又牵扯到已逝小儿,便按捺住心中的猜疑,没有立刻赶她出去。
“你去塔楼做什么?”他一撩后摆再次坐下。
“也是出于好奇。”凤九鸢神情淡淡,“前些日子随丫鬟上后山去采决子果,这才发现后山上有一座塔楼,可是门却锁着。因为好奇,不小心触碰了门上的那把锁,那日晚上,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大长老双眼微微睁大,听着凤九鸢娓娓道来。
“半夜,我隐隐听到一个男孩儿凄惨的哭声,似乎入了我的卧室,就在枕边。于是次日清晨我偷偷去了那座塔楼里,这便遇见了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少年魂魄,他说他是欧阳家族的旁系堂少爷,他让我救他。”说到这里,凤九鸢颦起了眉,“经打听,那便是大长老一百年前所丧之子欧阳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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