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婶婶……”
楚瑶听到开门声笑的谄媚站起身,见到门前的几人时瞬间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认识顾夫人?”
王振意外的看向楚瑶。
“她不是什么顾夫人,她是我叔叔的老婆颜婉如,就是以前我跟你提过被爷爷拒在楚家门外那个戏子。”
她不是四年前就死了吗?怎么会活生生的被人簇拥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事情对楚瑶来说冲击性太强烈,她忘记平时伪装出来的温婉小女人形象,情绪激动,即使她已尽力压低声音,还是足够能让其他人听的一清二楚。
颜婉如面色微变,坤叔冷着脸厉声斥道:“这是我们家夫人,不是你信口雌黄就能攀上关系的!王先生,请你管好你带来的人,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叫人让她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这是我的助理楚瑶,没见过世面,总是一惊一乍的,我替她给顾夫人和坤叔陪个不是,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喝点茶消消火。”
楚韵他见过,算是印象深刻,她跟所谓的“顾夫人”一起出现,说明楚瑶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对方财势压人,王振不敢与之争辩,给不停在跟他挤眉弄眼楚瑶使了个眼色,让她吞下委屈,老实呆着。
王振接过穿着红色紧身旗袍的服务员刚泡好的茶,帮三人倒上,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叫楚瑶,我叫楚韵,我们两个不会真的是姐妹吧。”
想息事宁人,她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不会是傻了吧,我们当然是姐妹,不过不是亲的,是堂姐妹。”
楚瑶善妒,之前楚韵有江锦言护着,现在又有死而复生颜婉如做依靠。楚韵气色不好,可身上穿的是香奈儿初夏最新款限量版的淡蓝色短裙,脖子耳垂上带的珠宝看色泽做工精致程度,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的私人订制。
反观自己,自从母亲死后,父亲跟大姐只支付她最基本的消费。没了母亲的管束,父亲在外面拈花惹草,被狐媚子吹了耳旁风,回家见到她就对她各种嫌弃。为了讨好父亲,改善当下的生活,她主动提出进公司,父亲让大姐安排,大姐断然拒绝。
她对大姐怀恨在心,欲找机会让王振对大姐进行催眠,可大姐几乎公司公寓两点一线,前一段时间连应酬都能推则推,她主动约大姐出去或是去她家找她都被她拒绝。
空有想法却无的放矢,楚瑶差点气炸了肺,没钱给自己充当门面,素日交好的姐妹逐渐与她疏远关系,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就整日跟王振厮混在一起。
见到楚韵过得这般好,万事不顺遂的楚瑶心里像梗了根刺,语气酸溜溜的,阴阳怪气。
“我不是傻了,我是生病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楚韵撅着嘴,认真的纠正,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透着淡淡的懊恼和伤心。
如果不是为了给小锦捐献骨髓,她不会成这样。颜婉如心里蓦地一疼,抬手一巴掌打在楚瑶的脸上,怒斥道:“她是顾家的大小姐,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就敢跟她称姐们,说她傻!”
“你这个戏子竟然敢打我!”
从小到大,父母都没碰她一根头发丝儿,今天却被以前低眉顺眼,连家门都不被允许进的戏子打了,这口气,楚瑶哪里能咽的下去,愤怒的从桌子边出来,张牙舞爪颜婉如扑去,未碰到颜婉如的衣角就被坤叔拧住两只胳膊制住。
“你这只戏子的狗,拿开你的脏手!”
胳膊被拧在背后,楚瑶疼的龇牙咧嘴,向王振求救。
“坤叔,楚瑶年轻不懂事,你高抬贵手。”王振手覆在坤叔的手上,脸上表情不甚好看,语气倒是不卑不亢,承诺道:“楚瑶犯的错,我会用尽心完成你们交代的事情做回报。”
“她再继续这样口无遮拦,我不介意帮王先生教她规矩。”
坤叔轻推了下楚瑶,楚瑶脚下一歪,身子向一边倒去,王振及时扶了她一把,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楚瑶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不甘心随着王振颜婉如两人对面坐下。
心里埋怨王振这个窝囊的男人,不但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不帮她出头,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你怎么能打人呢,我相信楚瑶是无心说的那句话,我去帮她问服务员要块冰覆上。”
楚韵几不可见的挑挑眉,腹诽,王振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之前在她面前装逼,到了颜婉如坤叔面前就开始忍气吞声,真特么的现实!
“你对这里不熟,让坤叔去。”
颜婉如本想说,楚瑶那样的人就该打,给个教训好长记性,可接下来催眠的事情需要仰仗王振,不好把双方的关系弄的过僵。她拉住准备起身的楚韵,楚韵微微鼓着腮帮子,“我以后得出去工作,你总不能整天让一堆佣人司机跟着我吧,我得学会自立,与人交际。”
“别走远,拿完冰块就回来。”
“知道了,跟个老妈子样啰啰嗦嗦。”
楚韵拒绝佣人的跟随,打开门站在楼道里四处环视圈,没见到袁少文或是江锦言,早上发短信告诉过他时间,在编辑完短信,点击发送瞬间恶作剧的加上“可能带我相亲”,发完之后她特别期待江锦言的反应。
可等了半响都没收到江锦言的回复,不禁有些失落。他应该是不在乎,所以没来吧。
想到这里,心口好似被堵了团棉花,闷闷的,楚韵蔫头耷脑的下楼,去前台找服务员要冰。
“你以为那女人是真心待你的?”楼道拐弯处,楚瑶拦住楚韵的去路,“别做梦了,顾家有权有势是不会接纳你这个拖油瓶。听说顾家没有女儿,世家豪门需要联姻,他们是要给你催眠让你为他们所用,成为可以为顾家谋取财力,铺设垫脚石的棋子。”
“能做棋子,总比某些人一无是处的好。”
从颜婉如带着她来见王振的那一刻起,她已猜到颜婉如的想法,心已被伤的千疮百孔,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已无关痛痒,她只要小心防范,骗过颜婉如就好。
“你……”楚瑶扬起的手落回栏杆上,长长染着红色蔻丹的指甲在扶手上用力刮着,发出声声刺耳声响,“有自由就有翻身做主的那一天,总比你这个只知道自己名字的傀儡强!”
“有吃有穿,有佣人使唤,傀儡就傀儡,我乐意。”
楚韵脸上挂着无所谓的浅笑,虽站的比楚瑶矮一个阶梯,微仰着脸,眼神却是那样的高傲自信,似在不屑睥睨着楚瑶。
楚瑶在包厢中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容忍不了楚韵这般挑衅,伸手去推楚韵,楚韵在她动怒的那一刻已有防备,身子向一边侧了下,躲过推搡。
一次不成,楚瑶火气更大,松开扶手,双手去推楚韵,暗道:就你这风一吹就倒的弱身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手刚碰到楚韵腰部,楚韵的身子瞬间移位,楚瑶用力过大,失去重心,整个身子向前栽,她尖叫声扑在一个手拎着开水壶的服务生身上。
服务生成了她的人肉垫子这本是一件幸事,只是服务生手中开水壶成了楚瑶的另一个灾难。
只有丝袜阻隔的右腿压在开水壶上,烫的她痛苦哀嚎着从服务生身上弹跳起身。
掀开裙摆查看伤势,听到一阵唏嘘声才发现,她没穿安全裤,身下春光外泄,羞红着一张脸,询问围上来的服务员洗手间所在的位置,转身去的时候不忘抬头怨恨剜一眼楚韵。
见到楚韵被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的江锦言拥在怀中,她明显愣怔下后,眼中涌出铺天盖地的嫉妒和怨毒。
凭什么她楚韵做了四年牢,身材长相都不如她,却能让薄情寡义,性格孤僻的江锦言放在心尖上,当成宝!她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江锦言,他选错了!
“没胖,手感一般,有点硌人。”楼梯拐角处,江锦言视站在楼下的一群人为无物,胳膊圈在楚韵的腰间,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咬了下,“不然我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检查下你是练出了马甲线?”
“别闹。”他温热的大手按着她的小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朵上,楚韵觉得整个人好似要烧起来般。
“我抱我的未婚妻,不算胡闹。”江锦言岑薄的唇边噙着笑,语气却相当认真,不给楚韵挣扎起身的机会直接调转轮椅打开靠近楼梯口的包厢。
咔的声房门关上,江锦言把楚韵放在地上,目光从她长长些许的头发到她的眉眼,挺翘的鼻子,涂着层淡红色果味口红的唇一路下滑。
楚韵好似被他视奸了遍,不自觉抬手捂住被修改过的合身短裙衬托的饱满的胸部,左手去捂他的眼睛,起鼓着腮帮子,“不许看!”
“那么长时间没见过你,还威胁我不许看,你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儿。”
江锦言握住她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放在唇上轻吻下,滚烫带着湿意的舌在她的手心处打了个圈。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心处瞬间蔓延至头皮,她整个人似被雷劈样僵立在原地,磨牙腹诽,这个一本正经的色中饿鬼,十多天不见,在哪个妖精身上学来了这种se情挑逗人的方式?!
“松手,你在这样,我走了!”
楚韵挣了挣被他紧握住在手心中,发麻发烫的手,记起上次在车上,他的生理反应。楚韵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要一见到她就想到那档子事,不然她会觉得,她是送上门给他解决生理需求的。
“放你走,让你去跟别人相亲?”江锦言胳膊用力,楚韵再次落在他的怀中,扳过她的脸,与他正面对视着,“对这次的相亲对象满意吗?”
他这样算是吃醋吗?楚韵不说话抿着笑,安静看着他,他眉间郁结加深,楚韵抬手一点点帮忙抚平,浅笑着轻声说道:“勉勉强强还算满意吧。”
“嗯?”
江锦言箍着她的腰的铁臂收紧,差点没把她的腰给勒断掉,楚韵呼痛,锤了下他的胳膊,瞪着他,“他比你还暴力,第二次见面就赏了我一个耳光,嘴角都裂了。我说的满意意思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谁打你了?名字!”
“就是你上次介绍的催眠师王振,他今天带着楚瑶一起过来见我跟颜婉如。”
这两人肯定早有奸情,怪不得上次她让王振给楚瑶催眠不但没成功,她吃了暗亏,却什么都不记得,一切都是王振在捣鬼。
楚瑶一定骂她蠢钝如猪,被耍了还不知道,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王振,忆起姜慕恒信誓旦旦的保证,江锦言眼底闪过抹嗜血寒意,“颜婉如带你见他们做什么?”
“应该是对我催眠吧。”心里凄楚,苦涩,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淡淡道:“她说服顾仁峰同意我进顾家公司的管理层,怕我记起以前的事情,养狼为患。”
“知道你还来?”
真给她催眠的话,假失忆变成真失忆怎么办?
“我又不是真失忆,会任由他们摆布。”
她身体差,不行就直接撞晕,简单奏效。
闻言,江锦言心里一紧,是他的失职,才让他的女人独自涉险。
拿出手机给袁少文打了个电话,挂断后,头搁在她消瘦的肩膀上,把玩着她的手指,暗含情绪的声音微微暗哑道:“昨天晚上跟你说的话是真的。”
他说的话挺多,她印象最深刻的事那句“宝贝儿,想你了,很想。”
楚韵心在悸动,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几个节拍,不确定他是不是随口一说,怕自作多情,她淡声随口接道:“哪句?”
竟然问他是哪句,这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意思吗?
江锦言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拎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声音暗含着丝威胁:“听好了,我江锦言很想楚韵,很想,很想,想白天陪她一起吃饭看书,晚上拥她入怀,她也必须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霸道的语气像宣誓般,在楚韵已荡起阵阵涟漪的心湖中投掷一块石子,漾起的波澜让心头甜甜的楚韵微微晕眩。
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甜腻死人的情话,楚韵怔怔抬眸,对上他溢满宠溺与深情的眸子,暗忖,他是真的喜欢她吧?
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个未成年女孩,楚韵心头一梗,“你不是……呜呜……”
话说一半被吻截住,楚韵捶打他下,想要他松口把问出像根刺样插在她心间的疑问。此时此刻江锦言只想把她拆之入腹,岂肯轻易放过她,沉溺在他的热情中,楚韵被吻的晕头转向,双臂不由自主环住他的脖子,尝试着给予回应。
江锦言眼底闪过抹狂喜,起身带着她朝着包厢中专门供客人小憩的双人沙发上靠近,身子突然腾空而起,楚韵缺氧而一片空白的大脑当机片刻,下一秒她欣喜的瞪大眼睛偏开头。
薄唇下少了柔软的触感,江锦言不悦的去按她偏到一边的脑袋。
“等下,你……你的腿好了?”楚韵低头想查证,挣扎着要下来。
“好了,可以方便探索更多的姿势。”
“太好了!”
对于江锦言的愧疚会时不时出来作祟,他的腿好了,她以后会少受些良心上的折磨,抬头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口。
情绪激动只听到前半句话的某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差点呕出血。
在江锦言以为可以继续两人刚才未完成的事情时,楚韵用力推着他托着她殿部的手,“放我下来,我要看看六少站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楚韵一门心思都在他的腿上,江锦言后悔刚才应该先把想做的事情全做完,再告诉她腿恢复的事情,有些不甘心的跟她打着商量,“等下让你看个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口中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他做某项运动,楚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拉下脸语气格外坚决,“不行!这里是茶楼,颜婉如见我不回去,一会儿肯定会找过来。”
颜婉如不满意江锦言,若是发现江锦言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对她做那种事,估计会气的让人断了他的命根子。
小丫头脾气倔,她的态度已表明不许碰她,不然翻脸。
江锦言一身yu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在她比涂了口红还要艳红三分的唇上吮了口,松开箍着她的双臂,把她放到地上,微微侧身挡住正耀武扬威的某处,任由她打量。
黑色皮鞋,熨烫妥帖没有一丝褶皱同色西装裤裹着两条笔直颀长的腿,黑色衬衫袖口整齐半挽着,精致的金属扣子闪着光亮,最上面两个扣子没扣,隐隐能看到他精壮的胸膛。
性感的喉结在她专注视线的注视下微微滚动着,冷硬的面部线条,因为极力隐忍而微微绷着,深邃的五官如柜斧刀刻般立体,楚韵的目光攀着他肢体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在他一汪深潭般望不见底的眼睛上。
溢满深情的眸,似两颗磁石般,差点吸走她的魂儿。
想象过他长身玉立的模样是何等的风姿卓越,却不及亲眼所见给她震撼的三分之一。
他这般模样上t台上一站,比起名模绝不逊色。
“看够了没有?”
“没有。”楚韵笑的眉眼弯弯,回答的干脆利落,“几天前的晚上你是不是去过顾家庄园?”
“没去过,不会是你太想念我,产生错觉了吧?”
江锦言挑了下她的下巴,轻挑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异常优雅,楚韵撇撇嘴,拍掉他的手,“原来六少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想你想的睡不着,所以就去了。”
江锦言拥她入怀,随手拈来的情话越说越顺溜。
“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
甜言蜜语就是糖衣炮弹,楚韵小声嘀咕,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乐开花。推开他拿出手机想要给他拍几张照片,当个屏保虾米的。蓦地想到此时她住在顾家庄园,手在拍照上的顿了下,讪讪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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