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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白可卿重复念叨着,“横批,十方来朝!”
“怎么样?”杨棠明知故问。
“好,实在太好了…”白可卿兴奋得俏脸绯红,就差没跳脚了,“这词送宫里去,定能大放异彩!”
“那倒不一定!”陶妤妃从旁酸溜溜地道,“小杨子这副对联明显抒发的是天朝大国景象,可现在的皇室衰颓,真正的国家大事哪轮得到皇室做主,若有小人从中挑拨离间,说不定皇室反倒会恨上写联之人,以为这是嘲讽!”
白可卿听到陶妤妃的话头时,本还想反唇相讥,可等她听完了陶妤妃的整个分析,冷汗不禁就冒了起来:对啊,现在皇室只是个空壳子,虽然还有些祖产老本,但在当今政斧面前只能算九牛一毛之财富,哪当得起“十方来朝”的横批,万一真有小人从中挑唆,别说杨棠了,就是他们恐怕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杨棠见两女愁眉不展,反而安慰道:“一副对联而已,献也就献了,若皇室中人真因小人之言打杀了我,只会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那才真是愚不可及也!”
白可卿陶妤妃闻言一怔,随即想明白了个中道理,皇室若不愿承认自己如今已式微,岂非暗藏反复之心?别看当今政斧将明朱皇室束之高阁,恭而敬之,但并不是他们做不到以雷霆万钧之势翻脸不认人,只是不愿那么暴力罢了。
想通此节后,白可卿又邀杨棠给自家也作了副春联。杨棠也不矫情,来之前既已答应,他当即挥毫而就,以行书给白家写了副对联。
“咦?”
相互一对比,白可卿跟陶妤妃才发现两幅对联字体各成一派,后一副送白家的联两女能看出是“行书”,可前一副的字体,她俩愣是没见过。
“棠棠,这头一副对联的字体……”
“这叫柳体,是一个叫柳公权的书法家自创的,我恰巧学过一些,就给摹了出来!”杨棠半真半假道。
“柳公权?我怎么没听说过?”陶妤妃挑眉道。
杨棠耸了耸肩:“你确定你知道天底下所有的书法家么?”
陶妤妃缓缓摇头。
“那不就结了!”
………
谢绝了白可卿留饭,履行完承诺的杨棠拽着陶妤妃逃也似的离开了忆江南别墅区。
等驱车上了大道,陶妤妃终忍不住调侃道:“人家白大美女留饭,你居然不肯赏脸?”
杨棠冷哼道:“我把他家下人都打残废了,还留饭?你就不怕她家其他人下毒?”
陶妤妃愕道:“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为什么许多上了初中的孩子宁愿听同学的错误建议也不愿听爸妈的逆耳忠言呢?”杨棠自问自答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它不仅仅是青春期叛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一年到头,孩子跟同学待一起的时间比跟家长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而在那个对基因遗传血脉很懵懂的年纪,跟谁关系亲密就成了孩子们听谁话的唯一标准!”
“你一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陶妤妃有点傻眼。
“不是真是这么回事,而是事实如此!”杨棠坚持己见道,“你想啊,一个班级四五十个学生,半学期下来,孩子就算跟某个同学不经常一起玩,也多半能叫出对方的名字;可换了春节去走人户,恐怕极少有孩子能把自家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认全乎了。”
陶妤妃闻言不得不苦笑点头:“哎,咱们别说这个了,聊点儿正经的吧!”
“你说。”
“唔…”
“别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说……”
“你脑子里还有春联么?给我家也写一副呗!”陶妤妃腆着脸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杨棠怔了一下:“这个可以有,咱回去就写!”
“谢谢。”
回到广信佳苑,杨棠写春联时,陶妤妃旁敲侧击,终还是从他口中获悉了具体回家的日子。
“大后天呐?票源恐怕有些紧张,我先问问吧……”自言自语中,陶妤妃摸出手机翻看通讯录,然后快速地接通了“交通部刘”的字样。
“喂,哪位?”
“刘叔,我妤妃呀!”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旋即爆出大笑:“喔呵呵,是妃妃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啊?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陶妤妃赔笑道:“刘叔,这不出了意外嘛,我本来都买好票了,但临时想先去一同学家里瞧瞧,所以得改线路,结果半天没买着票……”
“去同学家看看?这都快春节啦,男的女的啊?”
“刘叔,你就甭问啦!”
“行,不问,你要天上的票还是地上的票啊?”
“你稍等,我问一下我同学…”说着,陶妤妃捂着手机问刚写好右联的杨棠:“飞机票还是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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