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日不仅没收敛,反而在她的掌心轻轻撩了一下,直把唐芯气得双眼喷火,特想一口咬死他。
“贵国的王爷都这么忙吗?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抽不出来?”夏允儿一脸不解的询问沈濯香。
“此乃永腾国的家事,轮不到公主你来过问!”一而再再而三挑刺,这女人究竟意欲何为?齐妃有些忍不了了,她奈何不了唐芯,只能将怒火洒在旁人身上。
听到这话,沈濯日微微蹙眉,不耐地抬起眼皮朝她看去,眼神里尽是警告与嫌恶。
而他的心情,与在场大多数人一样,齐妃这话有指责公主之嫌,倘若公主要计较,这事将变得十分麻烦。
“公主,”贤妃眼中波光微闪,柔柔出声,“妹妹与擎王同承一脉,情分难免重些,言语上有何不妥之处,望公主多多海涵,别放在心上。”
“嗯嗯,女神说得有道理。”唐芯彻底成为了贤妃动听声音下的脑残粉,一脸花痴状的点头附议。
这话一出,沈濯日的脸立马黑了,脑海中闪过她初见贤妃时,对其上下齐手极力占其便宜的举动。
看来要防的,不光是男人,连女子也不能放过!
而太后也倍感吃惊,狐疑地盯着唐芯,她突然为擎儿说好话,有何目的?
莫名其妙成为所有人的关注目标,唐芯发热的脑子顿时冷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臣妾只是觉得,公主远道而来,不该为一点小事和大家闹得不愉快。”
“本公主看在蓉妃娘娘的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夏允儿没真打算和齐妃撕破脸,顺着台阶下来了。
“太后,公主是外客尚且出现在此,擎王身为皇室中人,若不来,恐怕于理不合。”沈濯香笑眯了双眼,拱手道,“臣弟请求皇兄差人将擎王请进宫中,待家宴散后,他再回府处理事务也不迟。”
“太后认为呢?”沈濯日不紧不慢的问道。
她认为?现在有她反驳的余地吗?
太后怒极,却又不能发作,胸口急促的起伏数下,点头道:“香王言之有理。”
“李德,速去擎王府请擎王进宫。”沈濯日拍板定案,松开唐芯的爪子,撩袍走到上首主位落座。
其余人依次在下方就坐,一屋子人皆在等着擎王到场。
唐芯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默默点赞,她就知道今晚是一场鸿门宴,老早就填饱了肚子。
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惬意地品尝着大红袍。
那闲适自然的作态,直叫齐妃看得咬牙切齿。
“你对面的女人,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挨着她下手坐的夏允儿,偷偷凑过来,同唐芯咬耳朵。
余光往前方一瞥,果不其然接收到齐妃怨毒的眼神,瘪瘪嘴:“别理她,这人脑子有坑。”
“本公主也看出来了。”夏允儿深有同感的点头。
“不知二位在聊些什么?何不说出来,让大家伙同乐?”齐妃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再度开火。
唐芯特不想搭理她,可人上赶着找虐,她要退缩了,岂不就显得格外没骨气么?
于是,慢吞吞放下茶杯,巧笑嫣然的说:“本宫在和公主谈论,时下入春了,万物复苏,宫里宫外的犬类也到了狂躁的日子,本宫时不时都能听到几声狗吠呢。”
“噗”,沈濯香惊得喷出一口茶来,暗自朝唐芯竖起了大拇指。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她是在指桑骂槐。
齐妃啪地一拍扶手:“唐芙!你骂谁呢?”
唐芯似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身板往椅背上一缩:“本宫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何时在骂人了?而且,不是你先问的吗?”
这丫头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精进了不少。
沈濯日幽幽垂下眼睑,眼底装载着宠溺的光晕。
“你胡说!你分明就是在骂人!”齐妃气得脸颊发青。
唐芯无辜的眨眨眼睛,转头望向夏允儿:“本宫有吗?”
“本公主并未听出来那话有别的意思,”夏允儿配合的摇头,“香王,你看呢?”
接到皮球的沈濯香,已拭去了唇边的水渍,笑道:“本王天资不如齐妃,也未领悟到这一层。”
“你们!你们都帮着……”她!齐妃浑身发抖地怒视着三人。
但最后一个她字,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沈濯日冷清的声线盖过。
“坐下。”低沉的命令,带着不容忤逆的强势。
齐妃心有不甘,可对上帝王毫无温度的眼眸,怒意顷刻间消失了。
她神色颓然的垂下头去,仿佛失去美丽羽毛的孔雀:“是。”
唐芯一点也不同情她,那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是可怜,可被她害死的那些人,难道就不可怜了吗?
眼见氛围不对,太后忙朝贤妃使眼色。
如今,整个后宫里,怕也只有她能为齐妃说上一两句好话了。
贤妃眸光微闪,优雅地捧起茶盏,遥遥对唐芯一举:“都是自家姐妹,本宫代齐妃给妹妹你赔罪了,请妹妹莫要与她计较。”
哎,女神就是太心软,太温柔了,竟然连恶婆娘也会护着。
唐芯很给她面子的端起茶杯,算是掀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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