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大人悲愤了,那信中也曾说起这个,既无外伤也未中毒,便判定了是猝死,但他怎么都不信:“犬子身子极好,怎么会突然猝死,定是有人隐瞒了真相!”
“高大人。”一中年男子出列道:“我知你中年丧子很是悲愤,但猝死之事常有,就是像你口中的健朗之人,也不乏突然去世的,我看你还是节哀,早日将令郎下葬罢。”
说话之人向来与高大人不合,今日见他报丧,不禁没半分可怜之意,反倒是内心冷哼。那样的儿子,换做是他直接赶出了家门,免得害了自家的名声,偏那高大人稀罕着!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高大人怒目相视,指着那人骂道。
“高大人既是要查那安亲王府之人,可查出了个什么端倪?我听闻那一行人傻的还是傻,残的还是残,高大人实在是多心了。”
赵桓沂听他们论起此事,拧眉倾听着,并不阻拦下话题。
“此事多想也未曾不可,如是安亲王与废太子勾结起来,可是个祸害!”
“太子如今只有躲藏的本事,怎么算的上祸害,周大人你这是怕了?”
“你!你这是帮着太子说话?皇上,此人心中不轨,定要严惩!”
“好你个周大人!等本官……”
眼看这话题要跑偏了,赵桓沂一拍龙椅,下边之人眼皮一跳,直接规矩了下来。
“袁爱卿,你怎么看?”赵桓沂看向队列中默不作声的袁楚商。
袁楚商身着三品官服,衬着那雕刻般的五官显得越发的器宇轩昂,只是眼底时刻暗藏的冷清和狠绝坏了这分气度。他向前拱手一礼道:“回皇上,曾经的安亲王府不容小觑,如今他在京城之外各州各府都可走动,实在是难以监控。不如直接召回京城,在皇帝眼皮底下,私下便没法动作。”
“袁大人果真是年纪太轻不懂政事,皇上曾下旨不得召回京城,你现在是要让皇上出尔反尔?”周大人出言质问。
袁楚商冷哼一声,对这一群倚老卖老之人向来看不顺眼:“周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废太子在外,三番四次都抓不住那人,霍家的旧部居然也有动作,安亲王的本事不小,若是为其谋划,必定是个强劲的对手。可怕的不是武夫的舞刀弄枪,而是那时不时的谋划和诡计!
赵桓沂轻扣着龙椅若有所思:“祁王,你的意思是何?”
祁王说的便是那赵贺祁,已经被册封为王好些时日。皇上的心思向来难以猜测,百官众臣都弄不明白为何安亲王一行人被驱逐,偏这赵贺祁留下。当初虽说他愿意归顺朝廷弃暗投明,但也不足以成为被封王的理由。
封王一事,岂是儿戏!
赵贺祁身穿四爪蟒袍,官授玉带,从众人说起那安亲王,脸色便不曾好过:“回皇上,臣认为袁大人的想法可行,如今那些人不过是一介平民,在皇上眼前,怎么都闹不出风雨。”
只是没人知道,赵贺祁的想法中带了多少的私意。如果那安亲王进京,他定要让他看看,曾经最无视的儿子过得比他好个千倍百倍,不知那老脸会是怎样的一个精彩!还有那压迫他娘亲的安亲王妃、断他一指的赵贺辰,他定要全都讨了回去!
便是这残缺的一指,险些断了他的仕途。若不是成王帮衬,自己现在哪会站在这里!
赵桓沂沉思半晌,道:“此事容后再议,众爱卿可还有要事禀告?”
众官陆续奏请,二皇子的心思却不在了上面。
散朝之后,二皇子赵桓沂直接去了御书房,看着那待处理的奏章,眼中暗光横现。他如今是九五之尊、一国的主宰,这权势的多美妙,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夺了去!
“刘公公,今日朝上之事你怎么看?”二皇子坐在龙案之前突然问向了一边伺候的刘公公。
刘公公每日随他上朝,朝中之事清楚得很,只是这人聪明,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归顺了自己。
“皇上,奴才没什么看法,皇上您才思敏捷,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患。”刘公公搭着拂尘尖柔着嗓子答话。
“不足为患?刘公公是赞成袁楚商的说法?”
二皇子蘸着朱砂开始批阅奏章,刘公公此人太过圆滑,当初归从自己之时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瞧不见半分的端倪。这么长时间下来,都是仔细伺候着,他也渐渐放下的防备。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当初此人忤逆了自己,他定会让他随了先皇去!
“奴才不敢,那些人在外也没甚不妥,只是皇上您见不着,怕是……”
“刘公公好生清楚朕的想法?”赵桓禛声音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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