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苏听着水生的话,有些担忧住在后山谷秋。傅阳那房子也是茅房,也有一些年头了,不知到受不受得住。先前傅阳有说过在她家邻边上也建个房子。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这暴雨便来临了。
雨断断续续地下足了五天,中间虽然有停过,但很快便被下一轮乌云压过。雨水虽有减少,但依旧是纷纷扬扬下个不停。有人冒着雨水去田里抢救了庄稼,到实在是抵抗不住这多日的大雨,庄稼已经陆续遭了殃。
村子河水早就涨的漫了出来,下河村地势较高反倒还好。听那些曾冒雨想出去的人说,外边已经全被淹了,几处低矮的邻村,已经浸泡在了水中,村人纷纷进镇上避难。
之前那些没在意安亲王所说的,家中粮食早就吃光了,便想着法子也要去了镇上,但听说那路已经被冲塌了一大部分,行走过去实在是危险,便只好留在家中。地势高的便去挖了地里的红薯,也好歹能再熬上些时日。
屋里,安亲王看着抱回了屋里的小黑,不禁惊叹了一声:“果真是个奇物,若不是它,这时候咱也断粮了罢。”
“咱村子算幸运的了。”安亲王妃眉头轻皱:“地势高些才没淹了过去,也幸好外边没有那些抢夺之人进来,不然这下河村也要乱了。”
又是三日,雨水总算是停了下来。一家人看着一片凌乱、满是积水落叶的院子,只好默默地收拾着。
赵贺辰雨一停便出去打探了消息,回来时眉头一直紧皱着。附近的村子大多被淹,损失惨重,这辛苦半年的庄稼就这么被毁了,以后也不知该如何度日。村里人个个都是脸色沉重,看着田地一声长叹。
原本以为这一事便这么过去了,随料那洪水刚退,便有人传来消息,镇上已经出现了鼠疫,整个城门都被封死!
那人便是邻村的一小伙,原本打算进城采买,到了城门却被拒之门外,一问之下便听到了这么的一个消息。
鼠疫是什么?那就是瘟疫!传了出来可是一个都没救了的,染上了就是死路一条!
便是连镇外的人家全都惊恐了,镇上现在该乱成了什么样子都不得而知了。
慢慢的有人悄声议论,听说这是上天在惩罚,熙国上下不少地方遭了洪灾,如今又出现了鼠疫,定是老天不满要罚了人间。
这样的消息一道传一道,民心惶惶,都是担忧地看向了东方。他们老百姓小心地过着日子,天惩为何会落在他头上,该不会是上边的人做了些什么事罢?!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如今这四处慌乱,哪里还有什么智者出来辩白。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街边小道都是议论纷纷。甚至是有人直接暴动了起来,扬言要官府赔偿他们损失。
这些时日那黑鹰一直不见踪迹,段云苏还以为是飞走了,却不料这日一早便飞了回来,一把停在了赵贺辰伸出的手臂上。
赵贺辰取出了东西,伸手将吃的送到黑鹰嘴边,又低头看着手中东西,勾唇一笑道:“太子这招使得不错,这流言蜚语最是害人,这次看那人怎么收拾残局。”
“你说这是太子传出来的谣言?”段云苏惊诧道,这么说来,太子是要打算开始反击了?三人成虎,若是人人质疑,二皇子的位子就不稳了。更何况这次打着的是天灾的旗号,古来神灵最受敬重,这天意也是被看得十分的严谨肃穆的。
“娘子,咱也该好好准备了。时机一成熟,我便让你风光回府,那些个魑魅魍魉,我让他通通匍匐在我等脚下!”赵贺辰负手而立,看着窗外天际,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镇上出现鼠疫,附近的地方都跟着慌乱了,瘟疫一传了出来,那四围的人都是不可幸免的。离镇子近些的村子陆续有人想着要迁走,只是洪水过后,四处的路皆是难走。
前路艰辛,家中的粮食又已消耗了不少。不管是走是留,都让人心中难安。
村子受到洪水的重创,学堂也关上了。赵贺辰这两日时常同安亲王的呆在一起,段云苏路过时偶尔能听见安亲王正给赵贺辰讲解那为官处事之道。段云苏眼神微敛,她的相公,也终是要踏进那尔虞我诈的纷争之地了。
鼠疫可是烈性传染病之首,流行快、死亡率极高,段云苏凝望着镇子方向。这一场瘟疫,若是不能控制下来,那定是会大范围的传染,这下河村也是不能避免的。
想起现代医书上曾记载,瘟疫的扩散力极强,曾有过三次跨洲际的传染。在这医术落后的熙国,这是比之前洪水还要恐怖的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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