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如何息怒,可是见到了,今日皇上如何说的?安亲王府中人不得进宫,这明面上是落了安亲王面子,实际上还不是惦记着那些人。想他们避开着这纷争,岂是那般的容易!便是以后皇上病重,这段云苏也不用进宫来了,明摆着就是想护着那赵……”
“我的娘娘!还是莫要说了罢。”老嬷嬷急忙堵住了皇后未能说的出来的话,心里边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若是有心之人听到了,定要是抓着大做文章了。
“我忍了这么多年,如今连说说都不行了?”皇后突然间红了眼,哽咽道:“我的禛儿又有哪里不好,为何要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其他的人便窝在一边什么都不管,我这做娘的看不过去啊!”
“可是娘娘你这般怨着又能有何好处,皇后您仔细想想,太子从得意到受挫,那安亲王府可都是一直支持着太子的人。若是娘娘与王府闹了什么不痛快,到头来还不是拖了太子的后腿。”老嬷嬷掏出手帕给皇后娘娘拭了泪。
见着皇后那微红的眼,老嬷嬷心里边也是不好受。自己跟着皇后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自己得皇后重用,感情也是不浅的,许多事情皆是有些了解:“皇后您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太子是您的亲儿,有些东西本该就是你的,也莫要怕还会出了其他的问题。”
皇后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的不忿与怨恨全都压在了心头:“今日是本宫急躁了,本宫便再看着。那些人全都撤回来罢,今时今日的状况,也不是惦记着那点恩怨的时候。”
老嬷嬷松了一口气,皇后看得开,那是最好的。不过依她所见,那人根本就不会是太子的阻碍,为何皇后偏生要这般忌讳。
腊月十三当晚,太子突然来了安亲王府。只见赵桓禛身穿玄色衣袍,眉宇间偶尔露出一丝的凌厉之色,如是沉淀过般,多了几分坚忍。他拜见了安亲王之后,便直接去了朝锦院。
见着门外守着的赵方,赵桓禛不禁多看了两眼,忽然间觉得有几分不一样的眼熟。当时这人可不是赵贺辰的小厮的身份,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挥手让想进去禀告的丫环退下,直接进了屋里。
只见赵贺辰与段云苏相依着坐在书案前,赵贺辰正满脸倔强地抓住段云苏的手,怎么都肯放开,正亲手带着段云苏临摹画卷。段云苏心不在焉地看了两眼画卷,微嘟着嘴不说话。
赵贺辰在他进来之时便发现了,他好心地放下了段云苏,那眼神笑得如最是清透的月光:“太子哥哥来了,太子哥哥是不是给辰儿带礼物来了?”
赵桓禛仔细看着赵贺辰好半晌,方笑着说道:“辰弟好兴致,这是在教着弟妹作画?”
“是呢,苏苏好笨哦,辰辰见苏苏画的药草好好看,还以为苏苏画什么都是好呢。”
段云苏娇嗔了他一眼:“这些山水画作我可没学过,那些药草都记在心里边了自是能画的出来。”
赵桓禛见着他两人之间流动的温馨暖意,往书案上那再简单不过的线条上看了一眼,笑道“辰弟说起这个我倒想了起来,记得一日我在一大臣家中,见着书房上的一画甚是眼熟,仔细看着才知道是辰弟的作品。辰弟传出去的画作不过是那几幅,听说如今千两白银已是求不来了。”
赵桓禛说着脸上带上几分自豪,他的辰弟,可是一点都不必别人差。
段云苏听着甚觉诧异,没想到辰辰的画如此得人赏识?
不过太子今日过来,想说的怕不是这画作罢。段云苏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太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可是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赵桓禛看着段云苏那隆起的肚子,眼光不禁有着些期待,可想起自己这便要远去了,不禁觉得有些遗憾:“今日我是来同你们拜别的,明日一早便整兵出发了。这一趟可不知要去多久呢,等回来时,小侄子怕已经出世了罢。”
段云苏之前也曾听王爷说起过这事,她想了想,转身到屋里取了不少的药瓶出来,一一交到太子手中:“这是云苏闲来无事做的,有些刀棒伤药,还有些是护心解毒之物,瓶身都用小字写着的。太子要远征,云苏做不来什么,只能送了这些小玩意,太子还是随身带着罢。”
“辰儿也有哦。”赵贺辰见段云苏送别的男子这么多东西,出奇地没有耍起小脾气,反倒是拿出了一匕首,说道:“太子哥哥也要随身带着。”
那匕首不是姬夙送与赵贺辰的那把么?看着辰辰似乎很是喜爱,今日居然将它拿了出来。
赵桓禛接了过来,拔出了匕首。只见刀身之上隐隐散着森森寒意,那极薄的刀刃可见出这刀锋利无比。宫中宝物不少,但这一下子便夺了眼球的匕首却是少见。
赵桓禛将东西递了回去,伸手拍了几下赵贺辰的胸膛,笑得爽朗道:“辰弟也需要护身的东西,还是留着罢,辰弟的心意太子哥哥心领了。”
天色不早,再想设宴告别也是赶不及了,三人随意弄了些茶水果点,也算是一分心意。虽无热闹,却是比外边的那些宴席还要让人心暖。赵桓禛看着正专心把弄着茶杯的赵贺辰,低声说道:“弟妹,听闻前些日子你替辰弟解蛊,可是都解开了?”
只是为何今日他见着赵贺辰与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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