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独孤府内,刚刚走进独孤封书房的独孤若佳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就喷了一大口血出来,吓得独孤封握在手里正作画的笔都掉了。
在独孤封的记忆里,这大概是他见到独孤若佳最为狼狈的一次,他的这个女儿打小就很有主见,还自己拜了一个师傅,习得一身的高深武功,且一旦她认定的事情那是多少匹马都拉不回来,难免有些时候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在面对她的时候都控制不住有点发怵。
“咳咳…噗…”独孤封惊愕的神色落在独孤若佳的眼里,让得她的眸色微微一变,可没等独孤若佳说点什么,她就死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咳嗽几声过后再次喷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佳…佳佳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咳…”独孤若佳倒是很想说话,可她这个时候只要一张嘴血就会从嘴里流出来,那画面只是想想都有些吓人。
再加上她体内气血翻腾,眼下还是尽可能不要开口说话默默调息才是。
眼瞅着独孤若佳冲他轻摇了摇头,独孤封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快步走到独孤若佳的身边伸手扶住她,一边急声问道:“怎么样佳儿,要不为父还是赶紧叫府医过来给你瞧瞧?怎么就突然吐血了,可是有人伤了你?”
虽然独孤封并不知道独孤若佳的武功有多么的高深,但他却是知道以独孤若佳的身手,在这片大陆之上能伤到她的人,左右不过一手之数。
“哎,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你也不瞧瞧你都什么样了,不让府医给你瞧,你这不是存心想让为父给担心死吗?”
“咳咳…父亲莫要惊动旁人,女儿坐下调息片刻也就好了。”别人不知她为何突然吐血,独孤若佳本人却是心知肚明的。
噬魂蛊,她在来见独孤封之前催动了南宁县主体内的噬魂蛊,原是想打宓妃一个措手不及的,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她会被噬魂蛊给反噬。
“这…”
“父亲难道还不相信女儿吗?”
“信,为父就是不信旁人,却也是相信你的。”说话间独孤封已经将独孤若佳扶到软榻上坐好,看着独孤若佳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嗓音低沉的道:“需要为父替佳儿做些什么,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当真不用请府医过来瞧瞧?佳儿若是担心府医传出什么不好的,为父可以对外宣称是为父病了,料想咱们府里的府医也是不敢乱开口说话的。”
抬头对上独孤封一本正经认真的眼神,独孤若佳再次摇了摇头,她被噬魂蛊所伤,独孤府里的府医又怎么瞧得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父亲既然相信女儿,那不如就放任女儿在这里调息休养片刻,至于父亲心中的疑问,可否容女儿稍晚些时候再来解释?”
“这…”独孤封想到他找独孤若佳过来的目的,以及他要交待给独孤若佳的事情,再看此时独孤若佳强撑着一口气的模样,就算心里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点头道:“好,佳儿先顾好自己,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说。”
“嗯。”
淡淡的应了声,独孤若佳就果断的闭上双眼盘膝坐于软榻之上,开始调动体内真气调息起来,噬魂蛊虽说是她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而成的,它在伤敌时威力强大坚不可摧,但在受到打压跟禁锢之时,反噬起喂养它的主人来,其威力也不容小觑。
当独孤若佳完全沉浸于调息休养的境界中时,她也不禁反复的问自己,明明不通巫蛊术数的温宓妃,她当真就那么厉害?
谁曾想她千防万防,这样顾忌那样顾忌,却还是掉进了敌人挖好的陷阱里面。
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南宁县主体内有异的?
她又是否知道南宁县主是中了蛊,还是这种特别霸道的噬魂蛊?
一个个疑问萦绕在独孤若佳的心头,以至于她的情绪难以得到平复,调息片刻非但没有让体内翻腾的血气平复下来不说,反倒还越来越严重了。
“噗——”
当独孤若佳再次吐血的时候,站在一旁还未离开的独孤封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当他看到暴躁异常的独孤若佳时,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他也给咽了回去。
俗话说,正在气头上的女人,千千万万惹不得,哪怕他是那个女人的父亲,这个时候也最好不要去触动某人的某根神经,以免伤及自身。
“该死。”
“温宓妃,本小姐跟你誓不两立。”
意识到这样下去她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独孤若佳哪里还敢想七想八,甭管她心里有多少想法,这个时候她都不能再去想了。
冷静,冷静,冷静…再三反复提醒自己,终于独孤若佳将自己的脑海跟心境都放空了,再次运功调息一切就归于了平静。
真正意义上,独孤若佳借由噬魂蛊跟宓妃的第一次交手,以独孤若佳惨败而收场。
“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你就没有想一想,倘若真出了事,你非但护不住她,就连你自己也要搭进去。”南宫雪朗被宓妃的举动吓得不轻,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压根都忘了要回避宓妃的这些个兄长。
于是,等他话音刚刚落下,只见齐刷刷的好几道目光落到他的脸上,他也后知后觉的,很是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什么他是不是话说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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