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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仔细听着张小雅说话,他把这些内容再和自己以前听到的有关她的话题进行比对,看看有哪些出入。
以前他始终怀疑是别人夸大了张小雅怪异的行为、行经。今日听她自己这么一说,倒是确定别人所说的大体上属实。
于是朱雨深的心里便产生了一个疑问,他说:“你看啊,小雅你一个还没结婚的大丫头经常夜里在野外干活,在月光下一个人骑行去远方。别的先不说,你难道没什么顾虑吗,也就是说那样安全吗?你的父母放心你夜里在外面活动吗?
还有就是你们家所处的那一带一边是水,一边是山。在大窑湖的湖滨公路上看过去,南边湖对岸的山峰就像几个巨大的躺着的人脸一般,是那么地惟妙惟肖。白天看过去,让人觉得惊奇;但晚上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有些恐惧的意味了。
另外,路边的树林里会不会窜出什么野兽出来攻击路人呢?这一带会不会有盲流之类的人在夜里出没,威胁到你的安全呢?
我还想问一下,关于你的这个特殊之处,韦泗以及你现在的男友他们是怎么看待的?
以前韦泗在黄镇街上摆摊卖东西时,你偶尔也会去那里吧。听说你呆在他附近陪着他当时,有人被你的相貌气质陶醉了,曾经跪倒在你面前,表示无限崇拜你,把你当作女神一样供着,并且这话已经传开了。
你可否能告诉我,这样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吗?你当时是怎么回应他的呢?”
张小雅眨了眨眼睛回答道:“不瞒大哥说,我的行为与常人比起来确实显得比较怪异,但是对于我本人以及我的家人来说,这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是个无奈的选择。
大哥你一下子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能讲清楚。
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韦泗叔才顺带着对我的事感兴趣的。我和韦泗之间是有着太多的纠葛,不过快要结束了。唉,今天我就慢慢跟你解释解释吧。
大哥你问我夜里在外面活动安全不安全,家里人放不放心,以及自己害不害怕什么的。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我。实际情况是,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的父母亲戚,包括韦泗叔,他们都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家所在的那片地域地广人稀,农村空心化比较严重,只有大窑湖景区那儿有些人气,但那几乎都是来游玩的外面的人。
首先,遇上月光明亮的夜晚,我在自家门口整理服装厂进回来的布料时,自然是不用担心个人安全的。
我去村外自家的菜地里整地、锄草、种菜什么的,经常忙到零点以后才回家,这也无须担心。
因为农村人普遍睡得早,天一黑就吃晚饭,然后看看电视,八点钟的时候,没睡下的人家已经不多了。从古至今多少年来形成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物钟,已经固化到了农村人身体之中。
人们晚上不愿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害怕。
大哥你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对这一点可能感觉不到。你们城市里的人晚上出行在街上转,在此方面没有什么顾虑的。
但是农村里是什么样子的呢?大哥你上次去我们那里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一点,那就是我们那里已故的先人们都是乱埋乱葬的,他们的后代们是不可能考虑到像城市人那样定点安葬先人的好处的。
另外就是,很多农村的政府部门在这方面也也没有整体的规划。老人过世了,后人总是把他们就近葬在自家的地里或是山上。
从东边那个坡子到我们村的那条公路两边,就有很多座坟存在。而我家菜地所在的那个山丘那里,也有规模较大的墓葬地。有些胆小的人,下午时分都不敢去那里。晚上时那一带更是阴森森的,几乎就没有人敢去那里了。
小时候,我眼睛好的时候,也是跟他们一样的。别说晚上了,就是傍晚时,经过那里时都心里发毛,总想快步离开才好。
但是,后来我的眼睛变得不好了,白天视力很差,晚上月光下视力又非常好,这个生理上的变化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习惯,以及对外界的感知。
很多日子的晚上,我借着月光,骑自行车带着下地的工具和竹篮什么的,再别上一壶开水,沿着小道骑到那片地方,在那成片坟墓附件的自家菜地里干活。累了时就找块大石头当板凳坐一会儿,喝口水。
兴致来了时,我就在那些坟之间找块空旷一点的地方唱唱跳跳,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害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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