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璃脸色白了白。
似乎一个月前,她和叶竞帆大婚的当夜,原本以为身边千般爱抚自己的那人是叶竞帆,可转瞬却换做了他的模样。
还幸亏她备了那耳珠子里头的一味噬髓绝欲霜,才免了被再污一遭儿。
也就是那会儿挣扎她咬了他…
本来就难以平静地坐在这里和他面对,此刻她只想遁身,咬了咬牙,把那不堪的一幕幕挤出脑子里,只得防备地恨恨瞪着他去。
她怎地就中毒了?她怒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叶竞轩倒了杯茶水,脖颈一仰,猛然灌了一口,指头抹了唇角残留的一滴,又望向对面那娇俏的人儿碾过一排牙印儿的粉唇,倏地他淡笑道:
“吃了它便是,外面还有他的人在,本王这回断不会害你…”
古璃嗤笑了声,眼眶一酸,冷然讽笑道:“不会?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早已被你害的身心俱惫,不得安度余生了…”
那抹冷讥淡笑后便是无限失落和几多悲苦,刺入他凤目之中,惹得他心头忽地一酸,连带着语调也跟着变的软了好几分,开口低低似解释般道:
“这是滋阴补气灵药…你早先都知道,除了那些顽烈之药,本王身体百毒不侵。既如此,那你也应该知晓本王的血…既毒又阴,断不是你能沾染得的,一滴都不行…其实你早就隐隐中了毒了,若说症候——女子葵水期至你必然是能体会得到…”
古璃瞪大眼睛。
她记得上次月事儿至疼的她死去活来,太医如何对叶竞帆说的,她并不知晓,只知道叶竞帆说动则生阳,让她多出府门儿走动。才好后不久去了那西郊马场,还闹出一摊子闲气受来。
这些事情被他说出。她盯着那药,默然接不出话儿来。
叶竞轩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古璃皱眉,拈起那颗药丸,仔细闻了闻,待辨出那一味味的药材,她还是颇为诧异地看了叶竞轩几眼,才安心和着茶水吞咽了下去。
闭了眼,待觉得那药丸真的化了去,口中还留着一股清香伴着苦涩。又待口中舒服了许多,她才睁眼道:“说吧,那男人是谁?”
“当然可以告诉你。本王甚至可以把他交予你…可,你要先和本王打个赌,如何?”
赌?她没谱儿,古璃觉得还是直接些好,她摇头沉声道:“我不善赌。究竟有什么条件你大可以讲…”
看着她刚平静下的脸蛋又恼红了几分,他接着好笑道:“放心,即便你输了,本王也不会再对你提什么无理要求…”
要赌么?古璃敛了敛神色,不想和他啰嗦,可她此行目的摆在眼前。
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再面对他一会儿就好。
叶竞轩看着她复杂变幻的小脸儿,愈发想捉弄她般。接着笑道:“本王只是想赌一赌叶竞帆待你之心…有多真罢了。。。”
古璃眸色散了散,一丝郁色笼罩着眸珠。
而那人瞧着古璃小脸儿又白了几分,一丝不忍,故意正声儿肃然道:“本王赌叶竞帆会愈发爱上那张诺儿,而你么。若是留在叶竞帆身边,下场和你娘无异…”
他低笑。古璃却是浑身一滞。
“敢不敢赌?若是本王输了,便交出蓝翊,由你们杀剐皆可。若是本王赢了么…你欠了本王一次,日后记着回报,放心不会过分,今日只当本王心情大好便是。”
下场和她娘亲一样?和那短命的女人一样被姜初言冷落一方深深庭院几年,被侧室给夺了夫君所有的爱,被害至死,连带着她的前主儿、她、子骏都不得好过?
想想昨夜叶竞帆似乎确实让她苦等了一夜,古璃突然就没了勇气,她摇头:
“我不赌,这个赌期太长…不是短时间便能瞧得见输赢,倩儿肚里的孩子更是等不得!”
“是不敢么?连欺骗自己都学会了,那滋味可不好受?哈哈哈——你怎能这般不信他,老六有多爱玉璃郡主,本王可是深知…罢了,既然嫌赌期太长,明日本王沐休,明日便可兑了那赌注儿,不如我们今日就开局,如何?”
“怎么赌?”
“简单!就赌今晚我那六弟是要在锦凤阁呆上一夜,还是留宿春…笄…苑…”
古璃心口一闷,突然喘不过气来。
笑话,那这个赌?
她怒瞪着他,可他却是一副势在必赢的模样,仿佛她此刻就是个被夫君抛弃了的天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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