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欠了你们钱吗?”吴兴略一迟疑,心一软,还是脱口问了出来,话一问出来,吴兴潜意识就冒出了三个字“坏菜了”,可内心里,却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可见,吴兴心性有多良善。
那两男的一皱眉,回头扫了他一眼,其中一位正要应话,酒吧门又被打开了,另有四个黑夜着墨镜的汉子簇拥着当中一位裹着一件暗红色皮草大衣的男子出了来。
那男人浑身痞气,但举手投足间,竟有股难以言喻的贵气杂糅其中,这感觉很让人违合,但却又奇异地带出和谐感,很是矛盾。他下身只着了一件黑丝长裤,单簿的很,好在那件大衣衣摆够长,掩在其长靴之上,挡住袭人的渗骨寒风。
“草性,这鬼天气。”那男人被“放”出来,先是望了一下天,之后唾了一口吐沫,如此咒骂了一句。
旁边的人立时递上来一根烟,那男子接过随意地吸了口气,随后一弹,扔掉了,这才将注意力转向那被称为锦落的男子,邪笑道:“小落落,没人教你,这么玩是不对的吗?”
“习少,习少,你放我一回,我受不住,我真受不住……”拎着锦落的男子早就松开了他的胳膊,天气寒冷,他身子发僵地匍匐在地,哀戚地哭求道。
习少皱皱眉头,嘟囔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
“喂,你,给老刘打个电话。”习少抬指随意点了一个人,如此命道。之后,再不看地上瑟瑟而抖的锦落,又接过一只烟,重重地吸了起来,寒风凛洌,一匍一立,这场景,如中世纪贵族正惩式自己的奴隶般,怪异地放映着。
吴兴早在习少从酒吧里被簇拥出来时就变了脸色,心内的恐惧揪得他身子有片刻的僵直,直到习少踱到锦落跟前说话,他才回复意识,悄然地不着痕迹地向外蹭去,待习少话毕,他人已挪出百米之距。所以,之后的对话,他一句也没听到。
直到回首时人影渐显模糊,他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口紧得发沉,那男人,他若没有错认,应是习振生,前一世,他主要的恩/客。
“诶,那小子干嘛的?溜得倒快。”习振生吸完了那根烟,抬头恰瞧见吴兴远走的背影,觉得挺有意思。
墨镜男子回头瞅了一眼,也笑了一声,接道:“那蠢小子,刚才还问锦落是不是欠了钱,这一会儿倒机灵,跑得飞快。”
“有意思,你,揪他过来玩玩。”习振生指着一个墨镜男,难得发话道。
“习少,你得注意……”其中一个明显为领头的墨镜男出言劝道。
“老焦,你他娘的闭嘴吧,你现在跟的是我,不是我哥,想要告状,等我玩完了再说。”习振生斜瞥了一眼劝他的墨镜男,烦道。
老焦叹息一声,闭了嘴。
被命令的墨镜男有点无措,一时不知该听谁的,习振生皱皱眉,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他娘的,让你去,你就去,再等一会儿,人JB都跑远了,没的玩,少爷就玩你。”今天的习振生似乎有些焦躁,耐性不足。
墨镜男瞧了一眼老焦,就带着另一人追了过去。吴兴一待离得远了,步子就迈得极快,几乎是小跑起来,路上没几个行人,却仍有一个被他仓促的急跑弄得“啷呛”了一下,他小子一瞪眼,怒骂道:“草,急着投胎呀?”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吴兴回身急忙道歉,眼光瞥处,竟瞧见追他而来的那俩墨镜男,这下吴兴如同被恶狼惊吓倒的兔子一般,一个跳脚,跑得更迅捷了。
那俩墨镜男本想“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却未料那小子竟提前发现了。两人无法,只能无奈对视一眼,同时全力出击。
这两人,正经特种兵退役的,吴兴那小身板,虽常有锻炼,但跟人家相比,那整个一超轻量级和超重量级的比试,跑不出百米远,就被一个前扑,按倒在地。即使是这样,吴兴还不要命地跟着支巴了两下,这俩位,本来被派来干这种大材小用的事就有点郁烦,碰着这么个没眼力价的,手下也重了点,吴兴下巴结实地挨了两拳,这才两眼发蒙的被架着提溜了回来。
提到半路时,吴兴才回复精神,心里开始阵阵发抽,他嘴唇颤了半晌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委婉”地申辩道:“两位大哥,咱们这是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更是什么也没看到,真的,真的……”
“少他娘的废话。”其中一位重重地拍了下吴兴的后脑,将他那点精神头拍没了,才粗口骂出来。
两人速度极快,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将吴兴扔到习振生跟前,吴兴努力晃晃脑袋,找回神智,看到习振生,条件反射性地沉默了下来。
“喂,你小子,跑什么?”习振生将嘴里的烟吐到地上,半蹲下身子,眯起眼瞧着吴兴问道。
吴兴眼角扫着他,心里抽动着,好长时间,才吞着声音回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你放了我吧。”
“我切,我们是正经人,不是混黑的,你看没看见,知不知道,有屁关系。”习振生倒难得跟吴兴扯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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