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敢情儿好!听说长安有座平康坊,那地方可是花花世界啊……”
童虎不忘艳羡地说了一句。
这么一调侃,加上郭业这般说,多多少少提了些许士气。
哒哒哒~
一骑白袍飞马策入东门城中,一名斥候探马很快上来城楼,满头焦汗地冲郭业报道:“禀报镇抚使大人,吐蕃五万兵马已经在五里之外,之外,呼,呼呼……”
因为赶得太急,来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话未说话已经开始急喘上了。
不过众人的心里却是再一次地咯噔了一下,同一时间脑中浮现出四个字:终于来了!
立马,郭业冲众人吩咐道:“诸位,今日一战事关我全城士气。首战,必须告捷!”
说罢,他正要习惯性地大手一挥,让众人各自准备。
突然,那名还在气喘吁吁的斥候探马脸色一阵巨变,连连劝阻郭业道:“大人且慢,属下还没讲完呢。我刚才是说,吐蕃五万大军前进至五里之处,突然停驻不前了。”
“昂?咳咳咳……”
郭业被呛得一阵咳嗽,这混球,说话竟然说半截儿,最后来个神转折。
***,不会把话说全了再来大喘气啊?
随即,郭业没好脸色地瞪了眼,啐道:“下次说话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快说,他们为何停驻不前?”
那斥候摇摇头,道:“不知道为何。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安营扎寨,生灶做饭,好家伙,五万人马又是搭营帐,又是砍树搭棚,啧啧,白茫茫一片好不壮观!”
安营扎寨?
生灶做饭?
若非这斥候口齿清楚,郭业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尼玛的,这多赤罗到底要搞什么鬼名堂?现在临近天黑,守城的人正是眼神不好,视线模糊之时,如此攻城的好时机,多赤罗居然弃之不用?
搞不懂,真心搞不懂。
不止郭业搞不懂,庞飞虎、康宝等人也是弄不明白,多赤罗到底在整什么玩意。
庞飞虎不由问向郭业道:“大人,你不是在长安与这多赤罗有过交手吗?此人如何?不会连最基本的行军打仗要诀都不懂吧?”
郭业狐疑地摇头说道:“此人据说是吐蕃国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不过这也许是他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也说不定。就说上次斗狗大赛,他的确表现平平,而且有些骄奢桀骜,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
郭业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他身边有位吐蕃国师鸠摩智啊,此人既然能想到让高昌国出兵堵截我们的后路,应该是足智多谋,心思缜密之人啊。难道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一鼓作气来攻城,才是最佳的时机吗?”
庞飞虎闻言点头称道:“是啊,白白浪费了一个进攻的绝佳机会。真是搞不懂他们是如何战前谋划的。”
郭业深有同感地点头苦笑道:“你搞不懂,我也搞不懂哟!”
两人长吁短叹,旁边的康宝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叫道:“喂喂喂,何必费那个劲呢?他既然白白浪费这么一个机会,不如咱们主动出击,趁着天黑杀他一票呢?”
郭业被康宝这么一说,立马问道:“嗯?你是说夜袭?”
“没错,就是夜袭啊!”
康宝点点头,道:“你想啊,既然他放弃了这次攻城的机会,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来招惹挑衅他们。那么到了夜里,防范肯定很是松懈。与其在这里猜测,咱们不如夜里奇袭他们的粮草。毁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吃啥?没了吃喝,他们拿啥围城跟咱们耗下去?别说围城七天,就怕两天都撑不下去!”
“嗯?”
“唔?”
郭业与庞飞虎听完康宝这不经意间的提议,相继轻吟一声,彼此对望了起来。
两人的眼神中无不透出一个意思:可行,这事儿还真可行!
显然,康宝这次提议,两人都动了心。
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童虎已经竖起拇指,对康宝大肆赞道:“宝哥,啧啧,你真是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儿定是话惊四座啊!夜袭,夜袭,真是高招儿啊!”
就连低调不怎么插话,只管奉命行事的阮老三都不滞赞同道:“吐蕃人仗着五万兵马吃定我们,他们怎会料到我们会主动派兵,夜里奇袭他们的粮草?康大人这提议,倒是颇符合大人《纪效新书》中所说的,兵者,诡道也。我看此事可行!”
“哈哈……”康宝不由一阵笑道,“我也就是灵机一动,随口一说,居然还真行?诡道,绝对是诡道啊!”
说着,他冲郭业主动请缨道:“镇抚使大人,今晚就由我率我的长枪营出城,夜袭吐蕃军粮草吧?”
郭业摇摇头,神情也显得有些轻松起来,笑问道:“你不觉得夜里奇袭,速战速决这种事情,交给骑兵营比交给你的长枪营要来得更加合适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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