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三江的毙命,一时间,数百贼寇显然大乱阵脚,纷纷叫嚷着撤退,连锁效应之下,就连前面已经取得颇为效果的贼寇们都因为郑三江之死而少了主心骨,竞相随波逐流往后撤退。
鉴于此,贼寇大军的第一波攻城已失败而告终,数百人在慌乱中撇下七八十具尸体,作溃兵状轰散而逃。
“中了,射中了,贼寇郑三江死了,哈哈!”
“贼寇退了,退了!”
“哈哈,哈哈哈,狗杂碎们撤退了,咱们赢了,赢了呢。”
“陇西郭小哥,一箭定东门,毙命贼寇首,百人望风逃。”
“小哥威武,郭小哥威武,我陇西衙役壮哉!”
...
...
此时的陇西城门上,与贼寇败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近百衙役还有前来增援的三百泼皮纷纷呼喊喝彩,庆贺此次守城第一战的胜利。
朱胖子、庞飞虎、孙明延等人纷纷跑到郭业身边,如众星拱月般将他围拢,彼此脱口赞道:
“郭小哥好箭术,百步穿杨不为过啊。”
“郭兄弟,真有你的,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快跟老庞说说,还有啥本领是你郭业不会的?”
“那是那是,咱们郭小哥不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最后一句**裸的马屁,自然非朱胖子这样节操无下限之人才敢如此没羞没臊讲得出来。
相比于众人的庆贺与乐观,郭业并未沾沾自喜,相反眉宇间更多了一分凝重。
因为他想到,贼寇大军号称近千人,而刚才这一战仅仅出动了三百人就能将东门逼得如此窘迫,差点没被撞破城门。
可想而知,如果贼寇孤注一掷,发动千人再次席卷而来,那么东门到底能撑到几时?
一天?
或者两天,三天?
可这都不是郭业所要的期限,按照马元举所讲,他郭业率众必须撑满十五天,至少十五天,益州郡折冲都尉府的援兵方能抵达增援。
呵呵,十五天,郭业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详,凭着两百不熟刀弓的衙役和三百如乌合之众的泼皮混混,想要抵挡住近千穷凶极恶贼寇的攻城,
谈何容易啊!
头一战就差一点点被破了城门,后续战斗之艰难,之惨烈,可想而知。
此时的郭业心中只有默默祈祷援兵的提前到达,当然,还有自己委托程二牛之事尽快有消息回复。
...
...
东门不远处的贼寇大营,数百人溃逃而回,郑三江的尸体也被拖拉了回来。
孟老贵看着地上郑三江的尸体,右眼中了一箭,箭矢直接穿透右眼珠子,贯穿到了后脑勺。
啧啧,郑三江面容狰狞,五官扭曲,可见临死之时的痛苦。
二当家赵九丑蹲在地上检测那根未拔出的铁箭,面露疑惑不可置信地咂嘴叹道:“怎么可能?这是弩机专用的弩箭,只有大唐边防军中才会出现弩机,怎么会在陇西县的城门守军上出现?”
说到这儿,赵九丑像是借故发难似地冲到军师关鸠鸠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骂道:“你个贼鸟人,你不是说陇西城就只有两百不堪一击的衙役在守卫吗?你个满嘴喷粪的狗东西,老子非活劈了你!”
说着,作势拔刀,准备当场劈死关鸠鸠。
关鸠鸠哇哇惊叫,大喊道:“大当家救命啊,赵九丑当着您的面杀人,这是要造您的反啊!”
“麻痹,”赵九丑听着关鸠鸠到了这个节骨眼还信口雌黄,怒骂道,“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老子非…………”
“老二,住手!”
孟老贵喝住了暴走的赵九丑,然后替关鸠鸠说起情来,道:“这事儿不怪军师,刚才郑三江打得头阵,本当家看得清清楚楚,若非这厮惨遭对方弩箭射击毙命,这东门兴许就攻下来了。由此可见,陇西城头的防御的确松散,要怪只怪郑三江这个倒霉鬼早死,乱了队伍阵脚。”
孟老贵到底不是糊涂蛋,关键时候还能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
赵九丑听完孟老贵的分析,缓缓将关鸠鸠衣领上紧抓的手放松了下来。
关鸠鸠如蒙大赦,蹭的一下,如窜逃的猴子一般绕到了孟老贵的身后,不滞歌功颂德道:“大当家英明,到底不是某些粗鄙汉子可比。”
麻痹,赵九丑虎目暴瞪看着关鸠鸠,拍马屁也不忘给老子添堵,想找死吗?
不过孟老贵这次没有理会二人,而是颓丧地摇头叹道:“不过有此可见,这陇西县城的城楼上也有能人啊,敢情咱们踢到了铁板,啃到了硬骨头。”
赵九丑听着大当家的丧气话,不由疑问道:“大哥,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白白吃了这个大亏,撤退不成?”
“非也非也!”
躲在孟老贵身后的关鸠鸠突然又不知死活地翘起了尾巴,摇头晃脑的卖弄斯文道:“大当家,其实事情还未到撤兵的地步,学生心中已有计策,只要依计行事,学生敢保证不出两日,我们大军定能攻破陇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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