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证就要诬蔑姿儿谋害自己的祖母,丞相夫人,你当本王的未婚妻真是如此好欺负吗?”门口,一道威严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只见顾连城一袭白色锦袍立于门口,散发着一股有一股沉稳内敛却能摄人神魄的光华,他的眼睛如同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将他隔绝在尘世之外,明亮闪烁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睍莼璩晓
清姿没想到顾连城会来,颇有些惊讶,却又因他方才的那几句话心里生出一股子甜蜜,这个男人总能这样出其不意地出现保护自己,给自己安稳的依靠。
众人都知清姿已经毁容,却仍被赐婚于安东王,可无人不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等待着这个昔日里的天下第一美人被安东王这个绝代风华的男人抛弃。
可此刻,顾连城的出现,却让众人大失所望,又生出一种疑惑,为什么沈清姿都变得这么丑了,顾连城的态度却是一如从前?
顾连城无视众人奇怪的眼神,走到清姿身边站定,只是一个温柔的眼神,却像是给清姿倾注了无比的支持和勇气飚。
清姿与之相视一笑,今日,不管如何她是不会让陈氏得逞,但现在有了顾连城在身边支持,她便多了份依持,也更多了些底气。
原来,有个可以全然相信的男人站在身边依靠,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陈氏没想到这个时候顾连城会来,思及顾连城医术了得,心口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兆锱。
可转念一想,她绝不能让女儿嫁给轩辕靖南,又能借此将沈清姿这个小贱人除掉为大女儿报仇,于是咬了咬牙道:“安东王好大的架势,姿儿现在有你撑腰,自然是不将我这个做母亲的放在眼里,只是老夫人被人下毒毒死是真,方才给老夫人喂药时,也只有清姿一人在场,难道这毒死老夫人的还能有别人不成?若说闵妈妈毒死老夫人,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在老夫人身边照顾侍候,若要老夫人死又何须等到今日?”
对于陈氏这倒打一耙的话,顾连城目光凛锐地看了过去:“且不说姿儿根本没有谋害罗老夫,也无须为我撑腰,即算是,那又如何?难道我这个做未婚夫婿的还撑不得?倒是丞相夫人你所做的那些事,不需要本王详说,在场的众人也都该知道吧?”
顿时,众人都想起了那时在长公主府别苑发生的事情,还有沈府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哪件不是这位丞相夫人将一切罪责都归咎于沈清姿头上?最后却在真相大白之时,让人看到了她歹毒的用心,因此,陈氏恶毒的名声可谓是响遍京城。
原本,怀疑的目光纷纷看向了陈氏。
这时,清姿也不给陈氏开口的机会,又道:“父亲,女儿平日深受老夫人庇护,关心还来不及,怎会下毒谋害她老人家,倒是母亲,大姐的死...女儿可是听说,母亲那会儿可是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老夫人为大姐报仇呢。”
这话,可算是像柄利剑,直直地戳进了陈氏的胸口。
清姿的话含糊,可是却令在场的这些人全都明白了,所有人都以为沈悠莲只是被送到了阉堂修行,却不想这位大美人儿已经死了,且还是死于自己的祖母手中。
沈建安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如刀子般的目光剜向陈氏。
陈氏慌神,却仍是冷厉地指着清姿道:“孽畜,你谋害老夫人不但不认罪,还要编造这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如此死不悔改,看来只有将你送去官府由官府查办了。”
说罢,便朝外面吼道:“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送去官府。”
外面早有人已经侯着,听到陈氏的命令,立刻冲了进来就要拿清姿去问官。
顾连城与沈玉泽见了,立刻挡在了清姿面前:“谁敢?”
陈氏见了,急得脸色涨红。
顾连城也就罢了,可沈玉泽却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啊,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帮着沈清姿这个小贱人?
“泽儿,让开。”她急声喝斥。
“母亲,儿子相信八妹没有谋害老夫人。”沈玉泽不肯让开,梗着脖子与陈氏反驳。
陈氏又急又气,上前便是一巴掌狠狠地煽到了沈玉泽脸上。
沈玉泽长到这么大,还是头次挨打,且还是自己的母亲,这一巴掌将他打得懵住,待他回神时,才恍然觉得震惊,难过。
陈氏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沈玉泽愤怒难过的神情,心里一痛,但想到今日绝不能事败,咬着牙道:“你若再帮着这小贱人,便不要再认我这个娘了。”
沈玉泽犹豫纠结之下,被身后的陈国公猛地一拉,退了回去。
清姿看着这一幕,只是轻轻一笑,目光又回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顾连城。
眼底,涌动着感动。
陈氏这才松了口气,神情一沉,冷笑地看着顾连城道:“安东王,这可是我丞相府的家事,且姿儿这次又是犯了杀人的大事,你若再这样护着就休怪我跑到皇上面前去靠御状。”
顾连城将清姿冰凉的小手包入掌心,神情冰冷地扫向陈氏,眼底带着一种叫人不寒而粟的淡漠。
“御状?丞相夫人确定?那不如现在本王就陪着丞相夫人去宫里走一趟?”
陈氏没想到顾连城连皇帝都不怕,顿时被噎得作不了声,若真到御前,将事情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丞相夫人怕了?那便别拿皇上来吓本王,否则,你信不信本王即便是拆了你这丞相府,也没有人敢说本王半句。”
这样狂妄的话,换作任何人说出来,都会遭到别人的讽笑,可唯独顾连城,在场的众人,尤其是清姿却是知道他这话,没有半分吹嘘。
其它人只看到皇帝对顾连城的不同与纵宠,但清姿却是知道,顾连城身后还有一个比大齐不止强大多少倍的西楚撑腰。
虽然,他并没有过多地谈论西楚的事情,但她隐隐有种感觉,西楚皇帝对他愧疚,且有意立为诸君,否则四国盛会时,不会微服相见,更不会到如今,西楚还未立诸君,而前一段时间,他突然出行一个月,那一个月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怕是都与西楚有着莫大的关联。
也许,从他被父亲救出棺中的那一刻,西楚皇帝便早已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却没有将他接回西楚,是希望他能平安地长大成人,直到有一日,他能保护自己,能够打败所有敌人。
陈氏被顾连城这话气得半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沈建安则是阴冷着一张脸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现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考虑的是,谁对他有利,便会选择站在哪一方。
显然,陈氏虽然谋害母亲的嫌疑更重,可毕竟是陈国公的妹妹,若陈氏出事,陈家必定不依不饶。
先前已有了大女儿的事情,丞相府与陈国公府便生出了嫌隙,如今自然是不能让这局面继续恶化下去。
再看八女儿,虽说变丑了,身后还有安东王撑腰,而安东王身后是谁?一个淮南王,一个是皇帝。
这两个人,一个手握兵权,深得皇帝信任,一个掌握整个大齐,握有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清姿,似乎已经猜出了沈建安的犹豫,不禁冷笑。
罗氏真是可悲,若知道自己一心辅佐疼爱的儿子在自己死后不是关心谁害死了自己,而是在权衡利弊,不知会不会为自己感到痛心呢?
可是,这不就是报应么?既然能教自己的儿子丧心病狂,无情无义地陷害恩人一家,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倒也是情理之中。
“丞相大人,你是否也打算去皇上那里告御状?本王今日很得闲,有的时间。”顾连城可懒得给沈建安时间左右权衡,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女人。
沈建安猛然一惊,回过神来,十分严肃道:“安东王不必如此生气,姿儿也是本相的女儿,自然不会冤枉了,可今日一桩喜事变成丧事,死的又是本相的母亲,这凶手定是要抓住严惩。”
“丞相说得有理,既然凶手选择在今日大婚之时谋害罗老夫人,定是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本御史觉得不如将这院子里的人全都细细查问一番,再请忤作为罗老夫人验尸,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一直站着旁观的霍御史突然开口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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