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我正好让陈国公看看他的好妹妹是如何善妒歹毒,只因为我将外面的妾室接回了相府,竟连巫蛊诅咒这样的手段用上了。睍莼璩晓”若是以前,沈建安定会慌张,甚至百般讨好陈氏,可现在,他只有嘲笑和不屑。
巫蛊之事,在当朝是被视为极其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种事情一旦传到御史言官耳朵里,皇上很快也会知道,一旦让皇上知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更甚者会牵连九族,满门抄斩。
陈氏没想到沈建安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愣在那里,整个人都慌了神,嘴里喃喃地反复道:“不是我,不是我。”
还是沈悠莲足够冷静,她甚至能从父亲这些话里里听出许多层面的意思,现在,父亲身为丞相,又因两年前助景王废除太子以及铲除洛家有功,深受景王信赖,加上如今门生众多,在朝中的威望和声势已不是陈国公府所能掌控,以前,母亲将舅舅抬出来,或许还会产生些作用,但久而久之,只会令父亲反感,甚至是厌恶。
所以,她才明白,为何方才当自己提起外祖母和舅舅时,父亲不仅没有停手,反而下手更重更狠的最主要原因。
沈悠莲思来想去,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令父亲消除对母亲的误会,不让别人趁机钻了空子才是。
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温和柔顺的笑意,走到沈建安身边,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父亲,先喝口茶消消气。”
沈建安抬了抬眼皮,看着面前的沈悠莲,这个大女儿一向是他的骄傲,不仅是嫡长女,又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还十分的有头脑,有心机,当年能快而狠地将洛家铲除,有一半的功劳全在她的帮忙和设计,如今,还有半年,她就要嫁给景王为正妃,若是不出意外,再过几年景王登上帝位,这个女儿便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到那时,自己不仅是丞相,更是国丈爷,沈家,将会享受到泼天的富贵荣华。
想到这里,沈建安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对沈悠莲的态度也温和了下来。
权势,果然是个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
沈悠莲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心里很是自豪和骄傲。
“父亲,母亲平素性子是急躁了点,可决计不会做出这等杀头的事情出来,再者,您想想看,为何偏偏是今日您宿在这里,就发现了这等脏东西?女儿相信,这定是有人嫁祸,就是要离间您和母亲的夫妻关系,你和母亲不和了,直接得益的不正是那些阴狠奸险小人么?”沈悠莲温柔的声音让人听着心情舒服而又平静,虽是软软的劝解,却又若有所指。
沈建安沉思许久,他当然知道大女儿这话不错,可是想想陈氏动不动就将陈国公府抬出来,心里那股子怒火腾地又冒了起来,眼底闪过一道戾气。
沈悠莲见状,暗叫不妙,突然,眼珠子一转,又起身走到了陈氏身边坐下:“母亲,今日这事都是误会,虽然您受了伤,但是父亲心里也不好过,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再说了,这是咱们相府的家事,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您总不能次次都去烦扰舅舅不是?”
她这话说得委婉动听,一是为了能安抚沈建安的怒气,二是为了旁敲为侧击,让陈氏明白每次争吵便将陈国公府抬出来只会让沈建安更生反感,这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只会令他更加地排斥厌恶。
不可否认的是,沈悠莲的这番话,很快便在沈建安与陈氏之间起到了有效的作用,陈氏虽然善妒,但头脑精明能干,一下子便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不想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落到那些贱人手里,于是放低了姿态,流着泪哽咽道:“老爷,我嫁给你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的儿子还在外面游学未归,莲儿再过半年就要出嫁了,妍儿体弱多病,你是一家之主,相府的支柱,试想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便失去了最大的依靠,我又怎会做出诅咒夫君这等歹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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