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沉如水,声音沉沉的道:“皇后还没那个胆子,再说她也还没有必要。”
长平侯闻言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宫里以前会有个淑妃与大皇子让皇后娘娘忌惮。
但是随着淑妃进了冷宫,大皇子也失了宠再无问鼎的希望。
后宫里就只剩下皇后娘娘的二皇子。
虽说现在宫里也有几个嫔妃怀了身孕,但是是龙子还是龙女还未可知。
即便是有人生了皇子,也无法与二皇子的嫡出身份相比。
这个时候,皇后如果聪明的话更应该韬光养晦,而不是傻得去走钢丝。
可是,那皇后娘娘此举又是何意呢?
长平侯有些不解的看向皇帝。
“哼”皇帝倒也没有隐瞒,又说道:“周定这个老匹夫投靠了镇国公,希望借助镇国公之势帮他继续待在西北总兵的位子上。也许还想着趁这次勇毅侯受伤之际,拿到西北军的大将军。算盘打得到挺响的......”
长平侯沉吟片刻又道:“圣上,据老臣的了解,镇国公是个聪明人啊,他不应该不知道二皇子此时虽然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其实是如履薄冰啊。圣上正值壮年,说句大不敬的话,二十年内,朝政都不会出现大的动荡。再说后宫里又有多位嫔妃身怀龙子。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二皇子呢,只要二皇子犯一点儿的错,那就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污渍啊!他这个时候动作不是害了二皇子吗?即便镇国公想不到。皇后娘娘也应该想到啊!”
皇帝闻言笑了笑:“长平侯,你了解的镇国公是二十多年前的镇国公,那时候他还是个心怀大志颇有才华的热血男儿,也只是个镇国公世子而已。可是现在他是镇国公。而且还做了这么多年位高权重的国舅爷,你觉得他真的会一直不变呢?”
长平侯闻言叹了口气:“是啊,就连臣都变了,又怎么能保证别人呢!”
“哦?”皇帝闻言脸上多了抹兴致,似是不在意的问:“赵伯哪里变了?”
长平侯心里一凛,脸上神色却不变,略有些落寞的道:“老臣虽然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可是看着现在的贱内和毅儿,圣上要是再提出当时先皇的提议,老臣却不知道还会不会答应。其实老臣自从回来以后,心里就很迷茫。”
“老臣依然愿意为陛下为先皇尽忠。可是如果能选的话。老臣很可能会选个其他的方式。而做不到抛弃妻子了。不瞒陛下,自从回来之后,老臣发现自己不会做父亲。仿佛是做什么错什么,只是让他们跟老臣离得更远了。”
皇帝闻言心里也是有些酸意,他站起身拍了拍长平侯的肩膀:“像这种选择,一辈子一次,大部分的人也是做不到您这样的,天家怎么能再让您做第二次呢?”
说着,皇帝带着承诺的口吻道:“赵伯,我答应过先皇,有生之年一定保长平侯府无忧,现在朕在答应你。最起码朕跟朕的儿子在位期间,一定保长平侯府和勇毅侯府无忧。”
长平侯闻言激动的跪下道谢,并直视皇帝承诺:“那老臣也可想圣上立下军令状,长平侯府和勇毅侯府的子子孙孙世代忠于陛下,忠于国家。”
“好,好!”
皇帝高兴的大笑着扶起长平侯,拉了他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
“圣上,本来您的家事老臣不该过问,可是这事儿还牵扯有些大,老臣不得不请示您的意思?”
长平侯坐了下来,渐渐平复了下心情,又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据朕所知,镇国公那只老狐狸自然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他明面上自然不敢与像周家那样的大臣走得很近,可是私底下就 难说了。至于皇后,镇国公这是老狐狸自然也知道现在皇后也不宜干涉太多,很多事情也不告诉她,只是像这种探查核实消息的事情让皇后帮帮忙而已。估计皇后也只是知道勇毅侯暗地里拔了镇国公在军中的钉子,镇国公只是想报复报复罢了。”
说到最后,皇帝喃喃道:“好在皇后牵涉不多,否则,朕也不能在容下她了。天家无亲情啊......”
长平侯听到皇帝的喃喃自语却很是尴尬,身上冒了冷汗。
圣上的这种私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所以,他不动神色的转移话题:“圣上,其实二皇子海水很聪明的,假以时日教养,一定会大有作为啊!”
皇帝点头:“朕也很喜欢二皇子,所以朕才不能让镇国公这只老狐狸害了他。”
长平侯也只是点头。
皇帝继续道:“按照计划,勇毅侯再坚持一天一夜差不多就能平安回来了。等咱们的人渗透进去,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镇国公那里等事情结束了再处置。不过,他手里的爪牙可以开始慢慢收拾着。”
长平侯明白圣上这是在保护二皇子,镇国公只要做一只没有牙的老虎,唬唬人可以,却不会咬人。
“对了,那三个太医没有发现什么吧,还有你们是怎么让他们诊断勇毅侯不治了?”
皇帝突然问道。
虽然皇帝也多少猜到今儿会有人来找他探勇毅侯的底,但是来人是皇后多少让他有些不高兴。
但是,正因为是皇后,他更无法直接阻止皇后打着感谢勇毅侯救了自己的名义,去给勇毅侯诊脉。
虽然当时你他们做了计划,但是对于能不能成功瞒天过海,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长平侯见皇帝终于问起这话题,脸上一直讪讪。
他也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
按说以皇帝和睿亲王对盛京的掌控。他应该知道一些的。
但是当着皇帝的面承认自己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多少有些不自在。
所以,皇帝一时问起,他却有些张不开嘴。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皇帝见一向沉稳的长平侯竟然满面窘色。有些疑惑的问。
“回圣上,段太医他们应该确定躺在床上的就是勇毅侯,没有怀疑。至于怎么让太医诊断出病重不治,这个您得问老臣的儿媳,这个老臣也不是很清楚。”
长平侯避重就轻的说道。
“哦?又是勇毅侯夫人。朕这个干妹妹可真是聪明呢!”
皇帝闻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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