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开罗的大街上,一名俏丽的短发东方女子背着一个背包,头上戴一个白色的鸭舌帽,她的上身是一件米色的短袖T恤,下身的一条短裤正好包住她挺翘的臀部。她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研究地图,“好麻烦,这条路是这样走吗?”她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坐在一边的石椅上,阳光耀眼地直照在她的脸上,手机响了起来,她慵懒地接起电话,“喂?”
“傅景歌!”
“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说着她就要挂电话。
“我是欧圣源,你敢挂我电话你就试拭看。”
挂电话的动作一顿,她挑挑眉,“我不认识你,先生,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傅修延在找你。”傅景歌的手摸上脖子上的项链,思忖了半刻,“是吗?”
两年前,他已经对外公布不再承认她这个女儿了,现在还找她干嘛?这两年她可没有给他惹祸,更加没有给他丢脸,连他的钱,也不再花一分一毫。“你都不看新闻的吗?”欧圣源颇为无奈地说,两眼翻了翻。“哦?有什么头条?”她伸手压了压帽子,闭目养神。
“上华国际就要被慕容集团并购了。”
上华国际被慕容集团并购?那关她什么事呢?傅景歌闭着眼不出声。她已经被逐出家门了,没有资格再过问与傅家有关的事情。
“主导这次收购案的是慕容谦,你的前夫。”没有得到傅景歌的任何回应,欧圣源在预料之中。
这个表妹,性子很是奇怪。
热情来的时候,一股脑地往前冲,怎么也拉不住。就像当年她对慕容尘的感情一般,一执着起来就是长长的数年。
照理说这样一个长情的女子,不该听到自己父亲公司被收购了还能这般冷静的!但她在电话那端一声不吭,让他只好使出撒手锏。
这一次,傅景歌沉默了更久,久到如果不是还可以听到对方轻轻的呼吸声,欧圣源都以为她已经持了电话。
“那……也与我无关。”
“傅修延找过他,让他放过上华国际。”
“……”
那又如何?他凭什么以为慕容集团所做的决策可以随意改变?但是傅景歌仍是不出声,她相信欧圣源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谦对傅修延说,想要他放手,只能让你回去亲自跟他谈。”
让她回去跟他谈?她睁开眼睛,“你再说一次。”
“反正你已经听清楚了,我知道你还是在乎傅家,所以呀,出去玩了两年,也该回来了。”
傅景歌不语地低头,那个男人想做什么?为什么忽然间提出这样的条件?
两年前,在巴黎,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把她救出来。
在医院里,清醒过来的他,只问了她一句话:“你还爱他吗?”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但是她看着他还苍白的脸色却不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在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心底已经很清楚了。
她对慕容尘的爱,早已没了当初那种不顾一切的浓烈,当被慕容谦这么平静地问出来的时候,平时一但提起那个人,心总是会绞痛的她,那时已经平静下来。
之所以没有回他,是因为,她心里头其实还是有他的影子。长达八年的爱,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了,但是那份爱已经逐渐地淡去了,淡到了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但或许是她的不回答,让他以为,她仍是爱着他的。
“真的就那么爱吗?”躺在病床上的他像是自嘲般的笑着。
“不是……我……”看着他的笑,她竟然有一股说出来的酸涩与难过,却无法解释清楚。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代替他的位置。”
那算是,他最正面的告白了吧?
那时的她有些吓坏了!有些慌不择路地跑开了。
只是,他并没有再追出来,但是她知道,他一直用一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目光追随着她离开他的视线。
她好不容易放下一段纠结了许久的感情,在自己的心没有完全空出来的时候,她不敢去接受另一份感情。
而且这一份感情还是来自于慕容谦,那个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恨的男人。
他们曾经在那一场婚姻里相互刺得伤痕累累,反而在离婚之后,他竟然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很是无措!只能内疚而狼狈地逃离。
那天,她在巴黎机场打算离开的时候,腾以律竟然找到了她,亲手递给她一个密封的资料袋。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的的时候,腾以律用一种明了的语气淡淡道:“这可是阿谦所有的身家,你现在身无分文竟然不要?”
本来就不想拿的她,更是被腾以律的话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干嘛把他所有的身家都拿给她?
“骗你的。他有这么傻吗?”看到她果然被吓坏了,腾以律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这是你们的离婚证书,还有给你的赡养费,卡的密码你知道的。阿谦赶着回慕容家,就不来送你了。他让我祝你旅途愉快,好好照顾自己。”
硬是把手中的资料袋塞进她怀里后,腾大公子潇酒地离去了。等她回过神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如腾以律所说的,袋子里面是装的是结婚之后他给她办过的一张卡,还有一个用着另一层密封袋另外包装好的四四方方的东西,她想,那就是证明他们夫妻关系已经一清二楚的证明吧?
所以,一直到现在,她仍是没有打开过来看。
这两年来,她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走,而她确实也用过好几次那张卡,她的行踪他应该是清楚的。
只是,他并未再来寻她。如今却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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