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得人心烦意乱,而木梨子和修这边的搜寻还完全没有头绪。
两个人起初讨论,认为凶器可能是箭头弓矢一类的东西,这可能是古老板的私人收藏,在他死后,林娇就因为害怕把它给扔掉了,但是问过林娇之后,她证明没有那种东西。
的确,细想想看也是,就连十岁的古小月把那东西攥在手心里,都能教人分辨不出来凶器是什么样的,如果真的是装饰用的箭矢,光算长度也对不上号。
搜寻是很费时间的,眼见着时间又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他们仍是没有任何收获。
更何况,木梨子一直是全心全意地在找,但修却是心不在焉,他总是时不时地出一会儿神,心神不定的,一看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木梨子没法叫修不去想安,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想东想西的,她就和修说话,试图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修,你觉得凶器会是什么?”
“……不知道。”
“你想想看啊,插进去能把人的血肉带着翻起来的东西,隐藏起来就叫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木梨子已经着手开始搬动一些比较沉重的家具了,希望能从家具的底下找到这类凶器,她甚至把沙发什么的翻过来,怕凶器是被粘在了家具的底部,以前她在自己家里装录音笔的时候,也是装到沙发底下的。
有了修的帮手,这项听上去极其耗费体力与时间的工作进行得无比迅速,只是修在帮木梨子翻开家具的时候,面上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很明显就能看出他的心不在这里。
其实,如果没有那次还能去看安的机会,修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牵肠挂肚,但有了机会却不能去看,木梨子能理解那种煎熬感。
但是木梨子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自己去看安的机会可是用完了,倘若和修一起接近杂物室,哪怕只是守在门口,难免也会因为和修分开,陷入单打独斗的困境。
试想想看,修在方宁叔的手下都过不了几招,木梨子自认为自己是打不过修的,因而在方宁叔面前,她肯定更加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现在她绝对不能和修分开。
假如她也消失了的话。她不相信修凭着自己的力量能够解破这个案子。
其实木梨子在这里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倘若现在就让修去看安。哪怕木梨子自己因此消失了,修也能从安的嘴里得知到真正的凶器是什么,那么,这个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她现在太过谨慎,以至于不相信安能够这么轻易地察觉到凶器是什么。为了保险起见,也因为她那多疑的性格,只相信她自己的判断,她错失了一个最佳的结束游戏的机会。
为了打消修的念头,木梨子一直在费力地找话题,试图把修的思维引上正轨:
“你出去之后打算怎么办?”
“先找到凶器再说吧。”
“你说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到?”
“那两口棺材?是不是跟着棺材一起下葬了?好像这两次造棺入土的时候郭品骥都在,他动了手脚?”
“说的也对,去看看吧。”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东西。
修再次开始心不在焉,神色也愈加焦躁不安起来,就连木梨子都不知道他这种不安和烦躁是源于什么。
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种样子了,木梨子出声问他:
“你到底怎么了?”
修现在正神经质地一个个地把林娇房间的柜子打开,看样子是很努力地想要从中找出些许蛛丝马迹。但细看的话就能看得出来,他只是拉开抽屉便在里头一阵乱翻罢了,毫无目的,似乎做这个动作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焦躁。
偏偏这个样子,他还死咬着牙不说出自己的所想:
“没什么。”
既然他这么封闭不肯说,木梨子也没空继续研究他的心理问题,只不过他的状态,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木梨子的思考。
修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可他总觉得,杂物室里正在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一阵地难受,手心也不停地冒汗,毫无缘由地。
正是这种毫无缘由,才叫修越发难受。
修对自己的直觉还是很信任的,现在,他直觉安有危险,还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这种感觉缠绕在他的心头,他怎么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一心一意地找寻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距离郭品骥和他们的谈话结束,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外面的雨没有变小的趋势,修心中的焦躁也没有丝毫减弱。
他们转战了厨房和餐厅,继续漫无目的地找寻着那硬硬的、尖尖的凶器。
正在搜寻中时,木梨子和修突然同时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喊叫声。
这声喊叫声虽然嘶哑,但是很明显,是从杂物室的方向传来的,是她的声音。
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丢下手头的东西,朝门口冲了过去!
木梨子也站起了身来,大叫一声: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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