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气缭绕中,标着“简遇安”三个字的尸体柜被文煜一把拉开。
看着躺在尸体冰柜中的安,木梨子的眼睛被腾空而起的寒气熏得一阵发痛,甚至产生了一种隐隐的隔世之感。
还记得,她和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殡仪馆里,那个时候,自己的母亲刚刚因为暴食症加抑郁症而亡,自己负责母亲葬礼的全部事宜,而第一次见面的安,为自己的母亲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妆容。
当时,自己就觉得这个女孩满特殊的,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样,听到自己的身世后,也表现得相当淡定,从那时起,木梨子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后来再见是什么时候?嗯,对,是在蓝马山庄的那次……
修曾说过,蓝马山庄也是安设计的机关之一,只是她在失忆之后全部忘记了,在被送入蓝马山庄后,她通过自己的推理,解决了这个案子。至于那位郑欣惠,也是神学院雇佣来的杀手。
当时,为了保证真实性,修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学院和修事先约定了一个暗号,即庞德的那首短诗,《地铁车站》。
当时修在逼问郑欣惠的时候,她写下了那句“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闪现,湿漉漉的黑枝条上朵朵花瓣”,就是变相地在向修表明自己的身份。
通过这样的暗号,修瞒过了所有的人,包括安,从蓝马山庄开始,神学院针对简遇安的游戏全面展开了。
那个第五大学的大学教授,就是神学院的客户之一,他是一个天性黑暗卑琐的人,是神学院给他提供了一个杀人的计划,需要他装三年的驼背。然而这位老头显然不是一个优秀的计划执行者,他伪装了三年,在犯案后却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安拆穿了的绑架案。江瓷和龙炽的案子,全都是神学院的手笔。可是,最后统统都被安解决了。
这些案件,全都是围绕着安展开的,神学院似乎并不看重在这些案子中被伤害的人,他们更喜欢看着安东奔西跑或是凝神思考的样子,他们的玩具,从头到尾。就只是安一个人。
看着躺在冰柜中的焦黑尸体,木梨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说不清楚,到底是你比较可怜,还是我比较可怜。
她全身的衣服都被脱掉了。*裸地躺在冰柜里,江瓷和龙炽在外面呆着,只有木梨子一个人,看到了她全身*焦黑、惨不忍睹的模样。
不过,这不是木梨子的来意。
她见安全身片缕未着的模样。转头问文煜:
“她的衣服呢?”
文煜怔了怔,反问:
“你要她的衣服做什么?”
木梨子轻轻地把装着尸体的柜子推合上,说:
“在安出事的那天我去接在酒吧里喝醉了的修,可是酒吧里的酒保abby告诉我,安走之前。身上穿的是酒吧配给她的白色衣服,可她死的时候,我记得她穿的是牛仔裤。”
文煜点头道:
“我也知道这件事,后来她的那身衣服在她的衣柜里被发现了。有什么特殊的吗?”
木梨子认真地答道:
“我觉得她的衣服里可能藏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想检查一下。”
文煜是个直爽的人,答道:
“没问题。你是要那套白色的衣服,还是要那套烧焦了的衣服?”
文煜的热心肠让木梨子挺感动的,她也不推辞,说:
“两套我都想看看。”
文煜引着木梨子来到了值班室里,碰上了另一个值班的男法医。注意到文煜带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他轻皱了一下眉,对文煜说:
“你又做什么呢?她是谁?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对不相干的人……”
文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行了老常,别闹了,我忙着呢。”
常法医被文煜噎得直翻白眼,说:
“文煜,你这是违反纪律的!”
文煜摆了摆手,说:
“那你去找老徐告状去吧。放心,我泄露的东西都是些小东西,我还没有让他们参与到案件的调查过程中,也不会破坏些什么,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责任我担。你就老老实实地一边儿呆着去吧。”
可是那常法医丝毫不退:
“不行!你调查的是哪个案子?我必须得向上反映!”
文煜不屑地瞄了一眼常法医,道:
“就是那个很蹊跷的自杀案,这个是死者的朋友,不相信她是自杀,想要再调查一下,就这么个事儿,你要反映就反映去。”
常法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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