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被吊了起来,双手也不是被绳子捆着,而是被一双手铐禁锢着,手铐已经把手腕磨破了一圈,与手铐的接触处,有一圈血淋淋的皮肉翻卷起来,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种软弱无力的感觉叫他极度烦躁,而且他全身都酸痛异常。
他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人剥光了,身体上满是鞭痕。
身体的酸痛感,也许就正源于剧烈的鞭打吧。
这地方灰尘遍布,空空荡荡的,看样子像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外面的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的,看样子天还没亮,一个灯泡就挂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刺目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眯着眼睛,朝下看去,只能隐约看到4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现在被吊在这个废弃仓库的顶部,手上的手铐牢牢地被一条铁索绑着,铁索绕过挂在仓库顶部的一个铁滑轮,另一头在仓库一侧的墙壁上的突起处缠着。
那个高度,需要爬梯子才能够到。如果自己想要得到解放的话,必须要搬过一架梯子,爬上去,把缠在突起处上的铁索解开,才有可能脱困。除此之外,就只能靠自己想办法把手铐折腾开了,可修并没学过自己开手铐的技巧,白白折腾对自己没好处,而且他现在一动,受了伤的手腕就疼痛难忍。
在视觉、听觉、触觉和痛觉依次恢复,并弄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后,修的头脑也逐渐清醒了过来,昏过去前的场景也再度浮现在眼前。
小巷,沾着古怪气味的手帕,钢管,4个人,剧烈的晕眩感……
修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句,对着下面的四个人影问:
“你们是什么人?”
底下的人只发出了嘲讽的嗤笑,这笑声听着叫修浑身难受,他挣扎起来,可是多余的动作只能让他的手被手铐锋利的边缘磨得更深。血顺着他的胳膊淌了下来。流到了他的肩头,又绕过他的脖颈,朝胸口流去。
修挣扎了一番后。察觉到这是在做无用功后,反倒冷静了下来,望着那四个人影,整理了一下思路。
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吗?应该不会,他已经与世隔绝了太久时间,这么长时间之内,就单独出行了这么一次,就算自己真的曾和谁结仇,他也不会算得这么准。
既然不大可能是事先预谋。那么……就是意外?
他清了清喉咙,问:
“你们要什么?要钱?我的包里有四千多块钱,你们可以拿走,别的我也没有了。请你们放我走吧。”
那四个人影中的其中一个人晃了晃手,他手里应该握着一把匕首,随着他手的摇晃而折射出了炫目的光芒。
那人道:
“我们啊。本来是看着你在银器店里买了东西,知道你身上有钱,想管你要点儿钱的,没想到你身上居然有那么多,你说这样。我们还能放你这只肥羊走吗?”
在银器店自己就被盯上了?
修的心往下一沉,暗悔自己离开社会太久,居然忘记了基本的原则:
身上有钱的时候勿露富,极易招来麻烦。
而且叫修觉得无法接受的是,自己明明有实力打败他们,可是自己就因为轻敌和麻痹大意中了阴招,这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听这个人的话头,他们是在把自己弄晕之后发现自己身上有钱的,他们不肯放自己走,难不成还想从自己身上捞一笔?
这帮人,不是想要绑架自己吧?
但是他没有亲人,这些人就算绑架勒索,又能找谁呢?
想到这里,修突然全身一凛,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低头,发现自己原先背着的书包被丢到了仓库的一角,书包的拉链大开,里面看样子已经空了。
这时,另一个人开了腔:
“不过这小子也鬼精鬼精的,手机里居然不存自己爹妈的电话,只有一个小妞。”
修的心一惊。
要知道,修的手机上,除了学院的电话之外,只有她一个人的电话!
学院的电话打不通,也就是说,他们联系上的,百分之百是她!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住了自己想要叫骂出声的冲动,尽量冷静地道:
“她没有钱。她是我的……我的朋友,你们就算联系她,她也拿不来任何钱的。”
刚才说话的人挑了挑眉,反问:
“是吗?可是我刚才给那小妞打电话,她可是说她一会儿就把钱送来。50万,算是便宜你了。”
修听得有些头晕,好容易才搞明白现在的状况。
这群人看到自己身上有钱,就临时起意,由抢劫变成绑票,他们从自己身上搜出了神学院为他们准备的手机,但手机唯一能联络上的也只有她了。
而她居然说,一会儿她就把钱送来?
她哪里来的钱?
修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她够聪明,会向学院求助,千万不要一个人前来。她手无寸铁,也无缚鸡之力,如果一个人带着钱跑来,无异于送死。
其实在理智上,修不觉得她会做出这么自寻死路的事情来,可是,他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学院如果不管自己的死活的话,她会不会真的头脑一热一个人孤身跑过来?
毕竟学院的规定中说过,每个学员外出都会被人监视,但除非学员有叛离学院的念头,否则监视者无权插手学员的私人事务,而且,自己在外出阶段发生事故,也并不在学院的管辖范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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