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是太清闲,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别的事了。
比如说,左伊人在几乎读完图书馆里所有的书之后,就转而专心研究起厨艺来,做的饭也越来越精致美味。
修的日常工作主题还是不断的训练,但是除了训练之外,他沦为了左伊人所做的菜的第一个试吃者,左伊人常常尝试去做一些新菜,所以修也经常会吃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半成品,幸亏他的肠胃够坚强,左伊人利用的那些食材才没有被浪费。
托他的福,她的手艺也越发精进。
随着深入,两个人的交流已经不再那么僵硬而不自然,多了几分自由轻松,左伊人甚至偶尔还会跟修开些小玩笑,做些恶作剧,动手敲修的脑袋,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和他赖在一起打闹一番。
修已经习惯了她的改变,也习惯了称呼她为“舒子伽”,习惯了和她天天呆在一起的生活,甚至已经习惯了她在端庄谨慎的外表下偶尔发作的、小女生独有的骄纵任性和刁蛮可爱。
习惯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所以,修根本没有察觉到,在日积月累中,他原先对于她的奇怪感情,已经走向了另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方向了,只是当时的他,自己还没察觉到罢了。
修一向没什么男女意识,所以对于她对自己的好,只单纯地当这是好朋友之间的友谊,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过去。
一天晚上。她因为吃坏了东西,闹肚子闹得厉害,吃了药也不顶用,一趟一趟地跑厕所。肚子疼得整夜都睡不着,为了照顾她,修几乎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第二天和6号切磋的时候险些落了下风,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被6号看了出来。
在问清楚原委后,6号的笑容变得无比暧昧:
“喂,这么心疼你可爱的小搭档啊?你搭档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小子伽?”
修听6号这么叫他,心里突然感觉不是味儿。
他自己都没这么亲昵地叫过她,6号怎么叫得这么亲切?
碰巧。这时候她端着一小碟点心钻进了训练室。嘴里还叼着一个小饼干。平常她都是这副自然随意的样子,可看到有客人来了,她忙把嘴上叼着的东西咽了下去。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饼干屑。
她自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规规矩矩地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放在一方小桌子上,像个小媳妇一样温柔细声地说:
“你们一起吃吧。”
她一向都是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相当给修面子,一切都做得十分得体,对修是一万分的乖巧顺从。
修看她这副样子,完全无法想象到这和昨天晚上那个黏着他嚷嚷肚子疼,死活叫他帮她揉揉肚子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看到黏在她嘴边的饼干屑,修摇摇头。刚想提醒她这点,就见6号先于他有了动作:
他伸出了手,拿下了她嘴边的饼干屑,轻笑一声后,把饼干屑径直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个动作看得修心头一阵无名火起,这股邪火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就是那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碰了一样的感觉,修不爽到了极点,而一扭头,看到她的反应时,他更是眼中一道寒芒闪过——
她居然脸红了!
难道是她跟自己太熟了?昨天晚上她苦着脸叫自己帮她揉肚子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衣服直接撩起了一小半,修记得很清楚,她那时根本没有脸红!
可现在6号只是碰了一下她的脸,她反应怎么就这么大?
他很不满,非常不满,所以讲话的时候极度不客气: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她一听修这么不客气,不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轻轻地微笑了一下,把点心放在了修的手边。
这一切动作都很得体,不过她却趁着这个放点心的机会,不引人注目地在修的胳膊上猛拧了一把,以示被修莫名其妙地呵斥的愤怒。
修对她这个动作猝不及防,被拧得猛皱了一下眉。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全部落在了6号的眼里,在她走后,他饶有兴趣地凑到了修的身旁,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后,直截了当地问他:
“哎,你喜欢她吧?”
修抬手摸了一下刚才被她掐了一把,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内侧,注意力并未放在6号提出的问题上:
“你说什么?”
6号笑了笑,一脸八卦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你喜欢她吧?”
修不知道6号所指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在他看来,他只是不讨厌她而已,至于喜不喜欢,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所以他摇了摇头。
6号却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修,咕哝道:
“怎么可能?如果你不喜欢她,你刚才在吃什么醋,又冲她发什么火啊?”
修虽然看的书不少,可是他从来不喜欢看心理方面的书籍,对于讲男女情爱的书也是敬谢不敏,所以他满脑子里装着的根本没有任何浪漫细胞,因此他搞不懂,6号所说的“吃醋”和“发火”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既然听不懂,修就保持了沉默。
6号还不死心,说:
“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测试。你回答我提出的问题,5秒钟内回答出来,不要犹豫。”
修很不领情地反问:
“干什么?”
6号照例嬉皮笑脸道:
“权当练习一下你的反应能力,怎么样?”
修不知道6号想干什么,但既然他提出了仅仅是练习。自己也没必要推三阻四的。
于是,得到修“可以开始了”的默认后,6号便连珠炮似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修也都能在5秒钟之内做出解答。可是随着问题的推进。修总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
“你的搭档身高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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