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的格局……
安躺在床上,修坐在她身边,他牢牢地盯着以一个还算帅气的动作站在门口的郭品骥,眼神淡漠,但周身萦绕着的气息怎么都算不上友好。
夏绵则背对着安的病床尴尬地站着,在聂娜娜的病床边,卓格格虎视眈眈地和基本上没穿衣服的聂娜娜对峙着。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息压抑得让安想扶额。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第一个打破病房沉默的是卓格格,她一把拉上了帘子,把聂娜娜*的身体挡住了,可聂娜娜又伸手把帘子扯开,两个人一人拽着帘子的上半部分,一人拽着帘子的下半部分,用力僵持了几秒钟后,帘子终于不堪重负,落了下来。
卓格格顿时炸毛了:
“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啊!”
聂娜娜笑眯眯道:
“又不是露你的身体,你管我有没有廉耻心呢?”
卓格格气得满脸通红,可拿聂娜娜一点办法都没有。
郭品骥突然发话了:
“小姐,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要是冻着了的话我可是要心疼的。”
安本以为聂娜娜还要借题发挥几句,不料她只是默默地看了郭品骥一眼,叨咕了一声“没劲”,就拉过一边的被子,掩盖在自己身上,并躺了下去,背对着大家,不再动弹。
夏绵松了一口气,可他马上察觉到了四周异常的气场,等他注意到修和郭品骥二人的时候,马上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夏绵清楚得很,要是他们没去游乐场之前,修可能对郭品骥还没多少敌意。但是在游乐场里,为了让修主动去追安,他们合伙把郭品骥推出来当了炮灰,谎称郭品骥正在追求安,现在郭品骥又以这样一个多情公子的姿态出现在安面前,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对安的心思。
于是,夏绵给卓格格使了个眼色,拖着还带着一脸愤懑之色的她,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郭品骥可不管这病房里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得诡异的气氛,走上前。把花往修怀里一放,照安的脸上就是一个亲吻礼。
修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就多了个重量。下一秒,郭品骥的嘴唇就贴上了安的脸,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花的包装纸立刻被他捏得皱缩了起来,里面包装着的玫瑰花枝喀嚓喀嚓地折断了一大堆。
安哪里想得到他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一时懵掉了,等到他离开自己的脸,安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一时又嗔又恼,声音也高了几个八度:
“你干什么!”
但安喊完,才发现。郭品骥之所以这么快就离开了自己的脸,是因为他被修直接抓着领子提了起来。
修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刚好和安的质问声重合在了一起。郭品骥无辜地看看安,又看看一脸愠色的修,无辜地摊手道:
“我只是想表现一下我的友好啊,这是外国的礼节,你不懂。还有。你小子给爷放手!我是你的老板!”
修的面部肌肉抽搐了数下,郭品骥看修这个表情。似乎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处在多大的危险中,又把视线对准了安:
“隔了一个晚上没有见,有没有想我?”
修的脸又黑了,斜了安一眼,安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忙对修解释说:
“你昨天晚上走了之后,他来了一趟。刚才放在床底下的那些花就是他送的。”
修“哦”了一声,声音基本不含什么特殊的情感,可熟悉他的安一听就知道,坏事了,修生气了。
郭品骥还在一旁兴冲冲地火上加油:
“我们昨天还有吻别礼呢~小安,你忘记啦?”
修的脸越变越黑,郭品骥搔了搔耳朵,看了一下摆在床头柜上修带来的饭,说:
“那个,修,麻烦你了,你让让。”
说着,他就要去拿保温饭盒,被修挡了下来:
“你要干嘛?”
郭品骥一副“你说我要干嘛”的表情,说:
“我当然是给小安喂饭了~”
修一把把郭品骥推开,冷冷道:
“不劳大驾。你不怕烫着她,我怕。”
郭品骥玩味地看着修,说:
“哟,这么护食呀。那……”
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郭品骥的话:
“怎么,这么热闹?”
安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得救了,忙出声喊他:
“叔,你来了?”
来的人是简白,他的手里也提着一个保温盒,看到床头柜上已经摆着一份早餐时,他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修,并顺手把自己带来的早点放在了修带来的早点旁边:
“小子,有一手啊。”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品骥,口气鄙夷道:
“老郭,干什么?找我闺女来玩?”
郭品骥一摊手,说:
“老简,你不能这样,咱们俩可是老同学啊,你……”
简白干脆地一挥手:
“得得得,你别跟我套近乎,你要真是老同学够义气的话,去陪我上街给小安买点补身体的东西去,少在这儿搀和他们年轻人的事儿。”
说着,他也不等郭品骥同意,伸手就去拖他。别看简白的体型削瘦一些,他在殡仪馆里时常打下手帮忙,人手不足的时候,甚至会去干背尸体之类的活。说句不客气的话,郭品骥还能比一具尸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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