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9_凶灵宝
独自在自己的峰头静坐发呆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且只要伪装自己在闭关,同门没大事也不会来打扰我,只有习惯拿曜峰当游乐场的灵植灵兽们会跑来玩,但也会注意与我保持距离。
——主要是怕裴简卓一时兴起抓它们撸毛,或者裴敖爪痒欺负它们。
但对于我究竟是不是在闭关,有些人经常显得比我自己都更清楚。
“有些人”中,包括了我亲爹兼师父,包括了姜掌门,还包括了……我久闻其名却长期没机会实际见到的某些。
这天,在我放空思绪之时,我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宛若实体的杀意。
在我搞清楚其来源之前,那杀意已经在我的体表造成了伤害。
我快速治伤,同时提升灵力防御。由于那杀意仿佛均匀覆盖、没有空隙,所以我没有躲闪,只留在原地、寻找对手位置。
并分心想到:这么嚣张的杀意,云霞宗却没有示警,与曜峰有额外法阵连接的老爹、兄姐的峰头都没有半点动静,说明来者是友非敌,大概率是自己人。很可能是哪位长老又被我惹烦了要收拾我。
然后再反思一下自己最近又干了些什么招人嫌的事情。
寻找释放杀意家伙的过程很简单,因为他直接出现在了我面前,并开口:“果然,你现在才达到了与我接触的底线水平。我这次来没啥事,就打个招呼,满足一下你记挂许久的愿望。再见。”
说完后,他原地消失,并带走了所有杀意。
我愣神一会儿,确定了他的来头。
他来时因为是缓慢靠近,且他与云霞宗的环境气场融合度较高,所以我一时没分辨出他源自哪里,不过他离开时的瞬间消失其实是回归本体,而那本体的位置在裴峰、在我爹身上。
他是我爹的灵宝之一。
我确实早已听说过他的凶名,并对他产生过好奇,不过,凶的程度居然这么高吗?即使毫无攻击意图,也仿佛在时刻撕碎周遭的一切。
他来曜峰一趟,曜峰上的灵植灵兽全跑干净了不说,连石头冰块都粉碎了大片,如果他气场全开,曜峰搞不好得塌。
这次灵植灵兽之所以能及时跑掉、曜峰形状之所以没有大变,是因为他将注意力大幅集中到我身上,杀意被注意力带动也主要指向我。我承受了他杀意自带攻击力的大头,所以周遭受到的伤害便不算太激烈。
以此类推,我询问老爹:“我小时候,如果他出现时将杀意全部集中到你身上,我其实就可以旁观他吧?至少我筑基期时,应该可以保证旁观他时我不会受到不可逆伤害?再不然金丹初期时肯定行吧?”
老爹:“他如果将杀意全部收拢集中到一人身上,便不仅是出现杀意附带的攻击效果,而必然会真正发动攻击,攻击被他杀意高度锁定的那个对象。然后我必然会反击。再怎么压制都起码是元婴巅峰级的交手。”
我很有经验地指指点点:“你这灵宝不行啊,控制力太烂。这本质上反应的是你养灵宝的水平不行。”
然后我就挨了一记伴随有铃铛清脆响声的攻击,比刚才那杀意附带攻击痛多了。
老爹慢悠悠地说:“不是我抽的。”
我:好的,是能代表你的某灵宝抽的。且这灵宝不是裴威,也不是刚刚那杀意灵宝。
☆、10050_裴岑
裴豆行的父亲武珩去世后,裴豆行陪着母亲裴岑料理完武珩的丧事,然后带着裴岑来云霞宗住了一段时间,就住在老姐的峰头。
那时候百多岁、已筑基的裴岑外表看着是一位优雅成熟的中年女子,她已经平静接受了自己凡人丈夫的死亡。
裴岑笑着对女儿说:“在你爸老得走不动时,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或者应该说,在我筑基之时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比我先很多离世。”
裴岑:“我刚筑基那会儿他还安慰我说,可能当他刚开始老去、脸上有了皱纹、牙齿开始松动之时,我就会嫌弃他、与他离婚,所以我不需要考虑给他送终。但实际上我还是好好地把他送进了火葬场。”
裴岑:“我好说是个修士,怎么可能只看脸呢?你爸那个老东西简直看不起我。”
当时已是金丹期的裴豆行:“但筑基期的修士确实还很看脸啊,金丹期的也依然看。”
裴岑微笑着看着女儿。
亲妈的脾气与亲师父的很像,所以裴豆行相当习惯地便抛开理论与常识,只乖巧地听亲妈述说心情。
裴岑继续说:“虽然我没能陪他变老,但在变老的路上他也并不孤独,黑豆一直陪着他呢。黑豆只比他早去世三天。我常常觉得,如果黑豆能化人形,你爸选择的结婚对象就不是我了。”
裴豆行:“黑豆那么受欢迎,如果能化人形,它有很多选择,为什么要守着我爸那么呆的?哦,不对,黑豆即使不化人形也有很多选择,随便找个小门派混吃混喝轻而易举,哪里用得着赚钱养一家人?黑豆的存款现在是全留给你了的。”
裴岑:“我稀罕一只仓鼠的存款吗?作为一个有家族撑腰的正经修士,我再穷,存款也是用灵石当计数单位的,会缺一只凡兽仓鼠的凡人币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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