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圆圆说,“晓晨,还早,再睡会儿,闹钟还没响呢。叀頙殩伤”
顾晓晨翻了个身,嘴里嘀咕道,“圆圆,你身上好暖和,好像暖手宝。”说着将身子往黄圆圆身上贴,黄圆圆身子往床边挪了挪,淡笑道,“你别过来啊,我可不想一翻身把你给压碎。”
“哪里那么夸张,我就要过去,我就要过去。”顾晓晨一边说着又将身子往黄圆圆那边挪了挪,黄圆圆压根忘了身后就是地板,她一挪她也像条白肉虫子似的边挪边说,“顾晓晨,你别得寸进尺啊,我会掉、、、、、、、”
掉字还没说出口,叭的一声人已滚落在地了,顾晓晨呀了一声,忙掀开被子去拉黄圆圆,黄圆圆压根没摔着,她抬头见顾晓晨瞬间吓白了脸,嘻笑一声道,“吓死你这小样儿,谁叫你欺负我。”
说着就往床上爬,当她的眼睛瞟到床头柜上的钟时,觉得似乎哪不对劲,伸手一把将钟拿到眼前,时针已经指向十四的位置了轺。
“啊啊啊啊。”一阵狂吼后,她立刻将顾晓晨从被子里挖出来,慌张道,“晓晨,快点快点啦,已经下午啦。”
顾晓晨嗯了声,揉了揉眼睛,难怪她觉得睡得好饱,原来都睡到下午了。
当两人赶到学校时,学校的最后一趟课都快要下了,黄圆圆一脸懊恼站在校门口,小声问,“晓晨,你说灭绝会放过我们么?矮”
顾晓晨轻轻摇了摇头,却是对着黄圆圆微微一笑。
“丫头,你没烧坏脑子吧,还是饿晕了,嗯。”黄圆圆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顾晓晨的脑门,心里暗叹一声,“晨晨,我请你去吃牛肉粉,后门刚开业的一起,味道可好了,我每次去都吃双份。”
顾晓晨嗯了声,心里却在想今天晚上要去哪过。
两个人进了店,老板是个年青小伙,看见黄圆圆带着一漂亮姑娘立刻迎出来叫俩人坐。
黄圆圆照旧吃了双人份,顾晓晨心里装着事,没什么胃口,却也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碗,最后实在吃不下了,这才放了筷子。
“圆圆,你能先借我点钱么,我想先租间小房子。”从粉店出来的时候顾晓晨跟黄圆圆开了口。
昨天夜里她大致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黄圆圆,所以黄圆圆也理解她此刻的难处,她一把勾住顾晓晨的脖子,狠声道,“死丫头,昨儿明明说好了以后都跟我同吃同住,怎么能转眨就变卦呢。”
顾晓晨垂了垂眸盯着自己脚下的靴子,淡淡道,“圆圆,钱我过两天就还你,妈妈给我的嫁妆还有不少,现在还在帝豪,等爷爷不在的时候我就偷偷回去拿出来,到时候、、、、、、、、、”
“顾晓晨,你当我是怕你不还我钱才不借钱给你吗?你一个女孩子,又现在这么副身子,你让我自己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万一出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黄圆圆双手叉在腰间,一副要跟顾晓晨吵架的样子。
顾晓晨轻叹一声,喃喃道,“那我今晚睡天桥下去。”
顾晓晨的倔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去,二人僵持了好了一阵,黄圆圆心里暗暗将骆知墨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这才一把拉住顾晓晨的手拖着她去找房子。
开始看了好几家黄圆圆都不满意,不是嫌太脏就是房租太贵,就在天快黑时找了家顶楼小阁楼,房子虽然旧了点,但也还干净整洁,很小的两间,一间做卧室,别一间隔成两小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洗手间,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墙壁新粉刷过,卧室里还有暖气,而且房租也不贵,所以顾晓晨当下决定就租在这里。
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带着外孙女住楼下,是宁大的退休老教师。在黄圆圆把人家祖宗八代都翻出来一一问过之后,这才放心让顾晓晨住在这里。
黄圆圆给顾晓晨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又带着她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两人再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顾晓晨执意要一个人回去,黄圆圆死活不肯,于是又在她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将那间屋子收拾了下,该洗的洗该抹的抹该换的换,一天过去屋子里终于有个小家的样子,顾晓晨对此很满意。
两个人在楼下吃了饺子,顾晓晨将黄圆圆送到车站,回来的时候却在楼下遇到了许东城。
许东城见到她,先是一愣,而后对她毕恭毕敬道,“夫人,骆总让我送您去留园,这是留园的钥匙,您收好。”
原本早两天就要送她过去的,但房子里当里还得搞下卫生也需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所以就晚了点,前天晚上他本来是要接她去酒店住,但后来那些暗地里跟着她的人说她去了同学家里,他向骆知墨汇报后骆知墨说算了他也只能算了。
今天他忙了一天,这个时候他还没吃晚饭,可是看见眼前下巴尖得跟笋头般的顾晓晨,他觉得她比自己更需要吃饭。
“夫人,那个,那个骆总让我先带您去吃饭。”许东城拉开车门,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顾晓晨只是微微一笑,淡淡道,“谢谢你许助理,我已经吃过了。”她说着将他硬塞给她的钥匙塞回去,“我刚租了房子,你回去告诉你们骆总,让他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和万程远是清白的,到时候我再回去。”
她说着转身,晕黄的灯光在她身上投下一抹淡淡暗影,许东城看着眼前那个腿细得跟棍子似的女人,不禁一阵心疼。
“诶,诶,夫人你等下。”许东城迈开步子追上顾晓晨,嘿笑一笑道,“骆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顾晓晨想了想,伸手道,“那你把手机给我,我自己跟他说。”
电话接通的时候骆知墨以为是许东城,他张口就问,“嫣儿送到家了吗?怎么容儿会打电话过来问我她在哪?”
顾晓晨的手狠狠颤了下,一滴亮晶晶的泪水刹那从眼框流出砸在地下。“怎么不说话,许东城,你给我装死呐,嫣儿到底到家了没?”骆知墨许久没等到许东城的回话,怒斥出声。
“骆,知墨,是,是我,我是顾晓晨。”她极力将眼里的泪水忍住,但声音里还是夹杂着一声泣音。
“那个房子我已经找好了,不必你费心,你自己好好养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她自顾自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立刻将手机递还给许东城。
“骆总,那个,那个我正、、、、、、、、、、”
“唉,夫人,你等一等,唉哟喂,你别跑那么快,小心,喂,你、、、、、、、、、、、”
许东城一边要跟接骆知墨的电话,一边又想叫住顾晓晨,电话那叛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语气淡淡,似乎很平静,“别叫了,你随她,嫣儿送到家了吧?”
“嗯,送到她家门口,看着她进去我才过来找夫人的,骆总,夫人她、、、、、、、、”
“嘀”的一声,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顾晓晨站在窗前,浑身冷得像块冰,她怎么就这么冷这么冷呢,哦哦,黄圆圆给她买推电烤炉她放在了哪里,她去床下找,又打开柜子,没有,又去厨房,再将卧室找了个遍,她明明记得就放在屋里哪个位置,可到底是放在了哪里呢,好冷好冷,再不开电烤炉,她觉得自己会被冻死在这寒冷的出租屋里。
“圆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她喃喃,泪水像被扯断线的珠子劈里啪啦落了一地,她顾晓晨如果没跟骆知墨结婚,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还是跟黄圆圆一样,只是个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大学女生,如果骆知墨不将她捧在手心,她就不会陷得这么深,如果那天没去日本,如果接到嫣儿被绑架的电话他没出门,如果、、、、、、、、、、
可世界上却没有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顾晓晨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却感觉不到疼,她像根木头似的站在窗外,看着楼下的许东城,看着他转身,看着那颗渐渐远去的车灯。
顾晓晨,他已经不是那个将你捧在掌手的骆知墨,你却还是那个爱他爱得死心踏地的顾晓晨,难怪你会疼,那是因为你太蠢。
“哧啦”一声,粉红的窗帘被拉上,她拿了床头的睡衣去浴室,当她慢慢褪下身上的衣服,露出骨瘦如柴的身子时,她慢慢抬起手覆盖住自己的心脏位置,问自己,“值不值?”
将热水器的温度调到最高,花洒开到最大,苍白的身子站在花酒下许久,这才感觉身上有了温度。
关了花洒,她快速擦干身子套上厚厚的睡衣,刚从浴室出来,她便开始觉得冷,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哪怕她已经极力缩着身子想保留那一点点温暖,但温暖还是很快离散去,等身子冷成一块冰,她才将身子摊平,而后慢慢睡去。
往年的冬天,妈妈总是会在她睡觉前给她灌好两个大大的热水袋,都包好厚厚的绒布套,以免不小心烫到,一个放在胸前抱着,一个放到脚下垫着。
而且她房间的暖气效果极好,所以每一年的冬天都不像现在这么难熬。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床上太冷,冷得她受不了,所以早早就起床了,昨夜找了一圈的电烤炉就放在门边,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满心欢喜将电烤炉插上,温暖的光照在她脸上,将她的的脸染成一片桔黄。
“咚咚,咚咚。”
这么早,会有谁,顾晓晨起身走到门边,由于没有猫眼,她只能警惕问了声,“谁啊?”
“我啦我啦,快点,要冷死人。”黄圆圆的声音跟炮仗似的,又脆又响,顾晓晨忙拉开门,看见黄圆圆被风吹得通红的脸和眼睛,手里还拧着个巨大的袋子。
“怎么这么早?”顾晓晨一脸诧异开口,黄圆圆将那个袋子往她床上一扔,忙将手凑到火炉边烤了烤,“你说我早,万程远那个神经病比我更早,天还没亮就跑到我家楼下打我电话,说有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要麻烦我,我穿好衣服下楼他就给我这么个东西。”黄圆圆指着床上的大袋子跟顾晓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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