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陪她一陪,廖十六老爷觉得自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想反对却被那婆拉进屋里,推到床上就骑上去。()
廖十六老爷此时身冷如冰,哪还像方才一样兴致勃勃,婆蹭了两噌,见那东西冷冰冰软塌塌的,怎么能用?不由鼻里哼出一声,也不来就从腰里掏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药塞进廖十六老爷嘴里。廖十六老爷欲待不咽,可那药十分香,不由自主把药咽。那根棍竟不听话地起来,婆见了,往上面吐口吐沫就把棍往里塞,嘴里哼哼唧唧,身起伏不住,十分快乐。
廖十六老爷棍热似火,身体如冰,眼里的泪早已流出,哪有平日做这件事的快乐心情?倒像被雨打的梨花一样。这婆玩了半响,这才放过廖十六老爷,从他身上来,见廖十六老爷流泪就点他一指头:“哼,你还真当是老娘占了你的便宜,就你这样吃了药也撑不过一刻时候的,还想出来做这种事?”
廖十六老爷用枕巾擦一泪才咬牙恨道:“你,你还……”说着廖十六老爷转又心酸,婆慢条斯理穿着衣衫:“银,十两银,否则的话,我就嚷到大家都晓得。”廖十六老爷恨不得把她给杀了,不得不穿好衣衫去拿银。
庵主见众人走了,婆又把廖十六老爷拖进屋里,急忙唤小尼姑来扫地,以后再不能见了银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这样的事多来几回,真是把人老命都吓脱。扫地庵主听到里面传了激战之声,不由在肚里腹诽几句,这廖十六老爷嘴上说着,可还不是上了,这样的男人,实在是。
庵主正在那腹诽,就见门拉开,廖十六老爷走出来,急忙上前道:“廖老爷,厨还是备了酒饭,您要不要?”廖十六老爷啐庵主一大口:“酒饭,什么酒饭?那婆非要十两银,我今儿没备银,还是从你这里先借十两。”
庵主提到银两字,那脸色就变了,坐在台阶上就道:“我这小庵,就来的人少,你今儿还要银,我怎么给?”廖十六老爷怎不明白,叹口气拿起旁边没收进去的纸笔就写了一张条:“这是二十两,你明儿进城去我家支。”说见庵主还不肯动身,廖十六老爷又拿出一块玉佩:“这权且当做当在你这里,到时拿了银,你把这给他们就是。”
见有了抵押之物,庵主这才收了两样东西,往屋里取了十两银给那婆,那婆接过银锭,上牙一咬,见不是铅银,这才笑嘻嘻走了。廖十六老爷经了这么一场,也不敢再多留,出门上马离去。
绿丫和秀儿陪着眉姨娘回城,提起庵里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还不晓得廖十六老爷怎么脱身呢。眉姨娘却有些闷闷不乐,绿丫忙道:“姨娘,以后啊,少来往就是。”
话是这样说,但自己的爹娘,总是有些指望的。眉姨娘的眼低垂,秀儿已经道:“姨娘,我说一句您别放在心上,您爹娘家里,也不是只有您一个人的,要还有些疼爱,自然能来往,可现在,贪得无厌,只怕把你的那些东西都奉上,他们还要嫌你给的晚了些。就像……”
秀儿想说就像绿丫家一样,但还是忍住没说。眉姨娘怎不明白,掀起帘一角瞧着自己娘乘坐的那辆车,以后,就真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想起这事,眉姨娘有些心酸,把帘放,又怕绿丫和秀儿担心,抬头对她们勉强一笑:“我晓得的,这父母缘薄,也是有的,很多年前,那时我还伺候夫人呢,遇到一个高僧,那高僧就说我这辈,能享荣华,但父母女缘就极薄。我那时年纪小,以为得享荣华就好,可是没想到,我还是有一份贪心。”
谁不想样样有呢?秀儿和绿丫对看一眼,可是这世上能做到样样有的,又有几人?车到廖家,眉姨娘车,她娘已经赶着了车,追上女儿道:“眉儿,我……”
眉姨娘瞧都没瞧她一眼,而是对迎上来的老王道:“收拾行李,明儿就把他们送回去,以后,一年往那边送二十两银就是。”一年二十两,也算他们生自己一场。从此之后,就再无需来往。
眉姨娘的娘听的这话,嘴巴立时张大,接着就道:“眉儿,原先,一年可是五十两的。”眉姨娘已经迈进门里,冷冷地道:“我是个寡妇,自然要减少。况且乡地方,鸡鱼肉都是便宜的,一年二十两,你们两老,也够了。银多了,得你们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说眉姨娘再没回头,她娘想追上去,但被人拦,回身又见绿丫和秀儿两人站在那,面上似有讽刺之意,转而不生了些惭愧,掩面跟着小厮往房去。
见眉姨娘如此行事,绿丫和秀儿这才放心,上车各自回去。将到家时,秀儿才道:“方才眉姨娘说样样想要,未贪心,可我觉得,绿丫,你现在差不多就是样样有了,我有些嫉妒你呢。”
绿丫把秀儿的手握在手心:“你的锦儿不也是很好?至于父母,你不是拜了我娘做干娘?我娘成日念叨你呢。”绿丫这话让秀儿脸上又重有光泽,可是有些事,如果没想也就罢了,现在已经想了,怎么才能让它不想呢?秀儿瞧着街上繁华景色,不由想起石大爷,那日之后他就再没来过,可见男人还是大多靠不住,若有诚意,怎么会那样就走?
车先到了秀儿那里,秀儿有些心事重重地车,刚进店里,尚妈妈就迎上来:“王姑姑,不好了,有人来寻你。”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尚妈妈说出不好?秀儿皱眉抬头,柜台前一个男已经转身,瞧见秀儿先往她身上打量一这才上前行礼:“你就是冯屈氏?”
纵然秀儿已经改姓,可听到这一声,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这才对这男道:“足错了,我自姓王,哪里来的冯屈氏?”这男人并没被秀儿这话给糊弄住,只是淡淡一笑:“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当初大哥带你回来时,我曾见过你一面。”当初,原来是冯家的人,秀儿深吸一口气坐到椅上才抬头对这男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有放妾文在,并不再是冯家的妾室。冯家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
冯三爷点了点头才道:“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你的女儿却是大哥的孩,现在大哥已经过世,爹娘的意思,是让我把侄女儿带回去,好生养着。”
“凭什么?”秀儿听到要把锦儿接走,立即怒视冯三爷,声音也由不住提高:“再说当日,我生的那个女儿,夭折了。”冯三爷依旧不动:“这种话,只是哄哄别人,哄不了明眼人。当时大哥做了此事,一直瞒着爹娘,爹娘也只当这孩夭折了,可是大哥过世之前,才说出实情,还逼着大嫂发誓,接回孩后,让大嫂必要视为亲生。当年你逃走,不过是因大嫂薄待。现在你有了好处,大哥又写过放妾文,自然不会让你再回冯家。可是侄女儿是冯家骨血,天没有从母而不从父的道理。抚养大哥的遗孤,是我们该做的事。”
“送客!”冯三爷说一句,秀儿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剜了一块,自己的女儿,自己的掌上明珠,怎么可以被这样带走?冯三爷当然晓得自己三言两语,不会让秀儿交出孩,可是此时又需要锦儿回乡,不然的话,就要自己的女儿去顶缸。听了这话也就起身:“你若不愿意,那我们只有上公堂了。”
一旦上了公堂,那就是冯家稳赢,天儿女,只有随父没有从母的,秀儿想到这句话,心头烦躁起来,但还是对冯三爷道:“我早已不是那无知村姑,这样的话并吓不倒我,您还是请回,回去告上令尊令堂,锦儿并不是他们的孙女,他们的亲孙女,早已夭折,锦儿是我在半路闪过捡的。”
冯三爷又是一笑:“方才我已经远远瞧过孩,那孩眉眼都很像冯家人,所谓捡来之说,半点都骗不了人。至于是否冯家骨血,冯家人自然有法。你还是把孩抱出来,让我带走,不然的话上了公堂就难看了。”
“关门,给我拿扫把把人赶出去!”秀儿只觉得心中气血翻腾,再和冯三爷说一句话,就要喷血,只是大喝一声。小荷在外面听见,真的拿着扫把走出来。
冯三爷往后一退,退到外头:“你越慌乱只能证明我说的的对的。至于别的,冯家虽不是什么大族,可在这京中也有几个姻亲,并不是随便被人拿捏的。”
说冯三爷就离开,秀儿这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就喷出。吓的尚妈妈急忙上前扶住。秀儿喷出这口血,感觉自己心里松了些,摇摇手道:“等我想一想,还有什么事能阻止?”
“世人都爱骨血团圆,这样的事,就算是去求那些,可他们若听的那家大娘不再薄待锦儿,定会觉得锦儿归宗甚好。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劝你放手。”小荷跟随秀儿去那些高门大户走了这么两年,再不是当年什么都不知道的乡村姑,忧心忡忡地劝秀儿。
不,女儿一定不能给冯家,冯家那边就算待她再好,也比不上自己这个亲娘。秀儿的心虽慌乱,但还是能清晰明白这点。
“除非,”尚妈妈在旁边道:“除非,王姑姑立即嫁人,您有了丈夫,锦儿也就有了父亲。继父如父,冯家那边就算再啰嗦,可只要继父把锦儿上在这边的族谱,视为亲生,官府也会斟酌。”
一边是生母继父,另一边是嫡母,官府会偏袒生母继父这边也说不定。秀儿不由苦笑:“原来我绕来绕去,还是要去求个男人,可是,我要嫁谁?谁又肯娶我?”
尚妈妈踌躇一才道:“其实眼前就有个人,石大爷是个忠厚的好人,不如……”后面的话秀儿明白,接着秀儿就摇头:“这不成,不过是权宜之计,再说,再说,我……”
尚妈妈拍秀儿的手一:“一边是骨肉分离,另一边是你受些委屈,难道你不肯为锦儿受些委屈?先不说石大爷是个忠厚好人,就说内院都是女做主,他就算想薄待又怎么薄待?”
因此,只有去嫁石大爷了?这门亲事看在外人眼里是极好的,可看在自己眼里,秀儿还在徘徊,小荷已经道:“哎呀,既是权宜之计,不如这样,等这件事过了,就堂求去,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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