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顿时变得很不好,安娜拉着脸去洗脸刷牙,原本还想洗澡的,一想到刚才赛门的话全身不舒服,衣服都不敢脱了。超级美少年毛遂自荐的要跟她滚床单,听起来似乎很美好很不错,可话说到底要多饥渴才会对一个刚刚认识什么都不了解的未成年人伸出魔爪?她又不是种马文里见到雌性生物就满脑子想着推倒的种马男。
愤怒的刷着牙,安娜回忆起了以前无聊时候看的那些NP女尊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们都无比豪放,见一个男人就睡一个男人,最后组成了和谐庞大的后宫。她就奇怪了,难道她们都不怕染上奇怪的病吗?安娜在读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实在无法想象怎么同时跟N个(N>3)的雄性和谐交往。身边的妹子们一说到种马文都表示愤怒的谴责,诅咒种马男的小*烂掉,可为什么却又对换了个性别的女种马文乐此不疲,叫着推倒所有男人建立后宫呢?
也许会有人说她老土,但安娜始终认为,爱情应该是一对一。至于感情都还没培养出来就急吼吼地想着滚床单,更是禽兽才干的事情。人和动物的区别之一,难道不该是可以用理性克制肉/欲吗。
胡乱地想了一通不着边际的东西,到最后安娜都不清楚自己的思维发散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擦了把脸走出洗手间,看见赛门木头一般站在门边,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夺门而出的架势,不禁好奇地问:“你干嘛?”
“主人,我、我……”
赛门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安娜见他膝盖一弯又准备下跪,不高兴地皱了下眉毛,结果赛门脸都白了。
“对不起,主人,请——”
“哎呀,再说惩罚惩罚的小心我发火哦!”
被一系列的事情搞得心浮气躁,明知赛门是个受害者,他没有错,但看见他那战战兢兢害怕的样子安娜就心中有气。她是不知道瑟菲娜以前对赛门做过些什么,可是至少她从来没有对赛门动过一根手指头。瞪着赛门她忽然理解为什么世界上存在家暴了,因为看见一个瑟瑟发抖一说话就求饶动不动就求惩罚对象的时候,手会发痒想真的揍人。
大概是因为声音太大,赛门熟练地就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好似待宰羔羊。安娜无语地瞪着他。
“请不要打出血,会弄脏地毯……”
他就差没有递上鞭子说请随便抽我直到消气为止吧。安娜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吐出一口闷气,自我反省地想她是在搞什么,明知赛门精神状况不对,还这么凶的和他说话。
“对不起,不该胡乱发火,都是我不好,快点起来,别跪着了。”
上去拉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赛门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被安娜碰到地方僵硬得要命,安娜心中的烦躁在感觉到他难以抑制的微微颤抖时,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只是个小孩子,再装出无动于衷的冷漠外表,内心还是害怕被殴打惩罚的吧。她小心地用最温和的力道轻轻摸了摸他的背当做安抚,再一次提醒自己要用耐心和爱心好好对待他。
都是瑟菲娜造下的孽啊……这鬼畜的混蛋女人!
对待这种精神受到极大伤害人格完全崩溃的孩子,安娜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她倒是学过基本的教育心理学,可那仅仅针对各种青春叛逆期的中二少年,一点没提治愈家暴少男的方法呀。她想了半天,最后除了慢慢地抚摸赛门的背,用最温柔的声音哄婴儿一样念叨“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但安抚了半天,赛门的身体终于没那么僵硬,肩膀微微地放松下来。他怯怯地抬起头,欲言又止。安娜看出他想说话,马上露出一个老师专用的鼓励之微笑,和颜悦色地说:“想告诉我什么呢,说出来好吗,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赛门眼神闪烁,安娜把两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最诚恳最坚定的表情强调了自己的观点:“真的,不骗你,告诉我吧,赛门,我很想听你说话。”
赛门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看来他十分不习惯被这样温和的对待,结巴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小声说:“主人,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嗯?为什么会这样想?刚才发火不是赛门的错,是我不对哟,说起来应该是我向赛门道歉才对。”安娜诚心诚意地回答。
“可、可是……”赛门的脑袋又深深地埋了下去,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您从来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也不会给我取名字……以、以前您也有偶尔对我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但那不是为了让我记住……奴隶不配被当做人一样看待……”
安娜先是不明白,随后搞懂了他的意思,顿时大怒,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赛门以为她发火了,一边发着抖一边闭着眼睛说:“……我已经明白自己该有的本分,我会乖乖做一个奴隶—……主人,请、请不要再这样……可、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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