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培不置可否地站起来,“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不需要吃饭,那么,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在马桶下面的玫瑰吧。”
“现在就去?我还以为你要过了十二点呢。”弗朗西斯卡早就在心里挑好了一件黑色的修女袍子当夜行衣的。
“现在是歌剧开演的晚上八点,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一个修女的,不管她多么妖艳。”艾瑞莎吐完槽,也换下了身上的波希米亚长裙,换上了戴帽子的小熊装,这还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的万圣节礼物呢。
相应的,周怡培和蒂娅也换下与人谈判时穿的正式衣服,周怡培穿了身帆布的工作服,一看就是个修马桶的。而蒂娅的围裙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小咖啡厅的女招待,而像是红色帘子后面玩制服控的。四个人像排练恶作剧的戏剧学校学生一样穿过酒吧,周怡培花了好大的劲才把呼吸调整齐了,不知道是窘的还是被挑逗的。
“好了,就这里吧,你们围成一圈,尽可能地制造幻觉,我来把这地板挖开。”
“制造幻觉?怎么弄?”艾瑞莎看向蒂娅。
“需要我催生一些古柯吗?还是说用曼陀罗?”弗朗西斯卡拿出一把种子。
“这么多,你想弄死人啊!”艾瑞莎连忙把她的手按回去。
“这样吧,艾瑞莎,你不是会竹编么?弗朗西斯卡,你催生出一些颜色和这里相配的藤条出来,艾瑞莎用它编织一个圆形的屏风。”
“用什么图案呢?”艾瑞莎倒也不推辞,能做到的事情先做了再问为什么要做,这才是好孩子。
“就用拉奥孔吧,刚看的。”弗朗西斯卡一边翻种子一边出馊主意。
艾瑞莎是无可无不可的,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雕塑那个表现不出来,但是油画的效果可以试试。你也别挑颜色了,等一下和小妈一块上色吧。”
“我不干,被你们说色弱了,我才不干呢!”色狼和色盲,这是弗朗西斯卡学会的第一个汉字的冷笑话,可惜被用到自己身上了。
说话间,一丛淡色的细藤条已经从地板上生长起来,往上窜的同时被空中看不见的手揪住,像十字绣一样编织起来。十字绣是立体艺术中最接近平面的一种,尤其适合临摹立体感比较强的油画。而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姐妹与植物的协调性都很好,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座藤编屏风几乎是像沙漏一样长了出来。
“哇,这幅画从反面看更恐怖了。”弗朗西斯卡停下手说。
可不是吗,本来油画受到雕塑的影响很注意突出肌肉的力量感,可是从背面看,就好像人物被无形中的某种力量拧过了可能的限度一样,更加的狰狞。艾瑞莎点点头,在画的下方用法文和希腊文写上了“人以善良为万物命名,神以罪恶在世间立法”这句话。写的时候艾瑞莎是在屏风的背面,所以从正面看这些字母都是反着的,就好像达·芬奇的手稿一样。
“对了,老爸呢?我忘了告诉他,那边有到下面的楼梯,绕过厨房的废弃物通道就可以了。”
“臭丫头,怎么不早说,臭死我了,快下来吧,这里还有位老朋友。”
“两位公主殿下,晚上好。”
“巴豆神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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