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扬心神一紧,迅速飞扑而去,然而,他们已掉落悬崖。睍莼璩晓
下坠的速度很快,他没有思考的时间,立即飞下去,抓住她的手臂,用匕首狠狠地***峭壁。
三个人挂在半空中,山风呼啸而过,差点儿把他们吹落,当真是惊心动魄、凶险万分。
玉轻烟抬头看去,他飞下来救自己,可见刚才说的并不是真心话。
他面色那么差,衣袍血迹斑斑,可见身上受伤多处,还有多少力气坚持腙?
“有你们二人陪我去阴曹地府,死而无憾。”宇文策纵声笑道,回荡在山间、风里。
“死人只有一个。”高晋扬的脸红彤彤的,充了血,甚是吓人。
铠甲士兵探头往下看,可惜他们的武艺太过粗劣,无法救人擤。
事不宜迟,她用另一只手拔出金簪,发狠地刺入勾在腰间的手臂。
宇文策惨叫一声,还是不肯松手,她拔出来,再刺一次,他终于松手,伴随着惨烈的叫声下坠,渐渐没了影子。
高晋扬本就身受重伤,此时体力消耗殆尽,渐渐抓不住她的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飞下来,揽住她,一起掉入茫茫的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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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经过峭壁一棵树时,高晋扬及时抓住树枝,奋力将玉轻烟送上较为粗壮的枝干,自己再跃上来。
这棵树距离悬崖底不算很高,可是掉下去不死也会断手断脚、脏腑受损。
她往下看了一眼,惊得头晕目眩,身躯摇晃起来,他连忙揽住她,不让她掉下去。她紧紧靠着他,渐渐的不那么害怕了。
他默默地凝视她,眸光深深,似有千言万语。
她禁不住这样深沉的目光,问道:“昨夜安西王密谋政变,你遇到十个高手?受了重伤?”
他颔首,“我和长公主早已料到安西王会在圣寿宴起事,急调你父亲率军回京。为了擒拿安西王这条大鱼,我们决定将计就计,让他以为起事将成,我出城接应你父亲,于凌晨入城,火速攻入皇宫。”
“铠甲士兵是我父亲麾下的将士?”玉轻烟诧异,玉大将军回京了?
“你父亲亲率五千骑兵回京,凌晨时分,我的部属打开宫门,骑兵很快擒住安西王一党。”
“抓到安西王了吗?”
高晋扬点头,“我找不到宇文策,陛下找不到你,我猜想宇文策抓了你逃出宫,便出城追。”
她忽然想起蛊毒,“可是,陛下和长公主中了蛊,只有安西王才有解药。”
他淡淡道:“你放心,安西王的幕僚总有人禁不住严刑拷打,会招供;即使没有解药,太医也会研制解药。”
玉轻烟“哦”了一声,“陛下和长公主……还好吗?”
“他们已安全。”
“怎么下去啊?”
“飞下去。”
“这么高,不会摔伤吗?”
“不会。”高晋扬将她的手放在腰间,“抱紧我。”
她抱紧他,头靠在他胸前,忽然间觉得,就算摔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和他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飞下去。
失重的感觉很不好,她睁着眼,感觉这次和以往很不一样,更像是掉下去。
她抬眸看他,他眉头深锁,好像正受着伤痛的折磨。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失控了,玉轻烟恍然明白,他已没有体力施展轻功。
在接近地面时,高晋扬换了体位,先着地,她落在自己身上,便不会受伤。
一切已静止,她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声,是他发出来的。她连忙起身,扶他起来,焦急地问:“你怎样?”
他缓缓摇头,却呕出一口鲜血。
她大惊失色,“你受了内伤?怎么办?”
他好似说不出话,眼眸轻轻阖上,头慢慢歪向一边。
“晋扬……晋扬……”
玉轻烟心惊肉跳,连续叫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死气沉沉。
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她摇头,不,不会的……他不会就这么死了……
她颤抖着探他的鼻息,吓得缩回手,没有鼻息!
他死了?
他死了!
顷刻间,她的心剧烈地痛起来,利刃不断地插刺,痛得脏腑痉*挛……热泪滚落,掉在他的衣袍上……
为了不让她受伤,他用肉躯承受她的重量,宁死也要她好好活着……
高晋扬,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痛哭流涕……痛得喘不过气……
他死了,她怎么办?
“哭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玉轻烟努力睁开蓄满泪水的眼,他睁着眼,眉宇含笑,眼中分明有一丝得意。
“你不是……”她又惊喜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不过想休息会儿,屏息一会儿,你就哭成这样?以为我死了?”高晋扬慢慢坐起来,“你以为我死了,哭得这般伤心、悲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妻子。”
“你故意逗我的?”
她窘迫地抹去眼泪,坐在一边。
他搂住她,抬起她的下颌,“即使没死,也受了内伤,现在我只剩半条命,你说怎么办?”
玉轻烟别开脸,“我怎么知道?”
他扳过她的脸,“我想听一句话,三个字。”
“不知道。”
“你不说也行。”
高晋扬靠近她,轻触她的唇,“我牺牲这么大,奖励一下不过分吧。”
两道声音同时告诉她,不行,不能越陷越深;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怎能这般铁石心肠?满足他一下又有何妨?
她处于天人交战的痛苦中,唇已被他吻住,她推他,他捉住她的手,慢慢压倒她。
玉轻烟战胜了那道反对的声音,回应他的索吻。
他们在唇舌的纠缠中颤栗,灵魂在鼻息的交错里融合,身躯在美妙的缠绵中飞翔。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青翠的草地散发出草香,碧空白云是一幅广袤的画,赏心悦目。
只有与喜欢的人做快乐事,才会有身心的悸动,她身躯轻颤,轻抚他的背。
忽然,他往右边倒去,不省人事。
她推了推,叫了几声,他如死一般,一动不动。
鼻息还有,却很微弱。
她转眸四望,这崖底是一片草地,三面皆有参天古木,看起来都差不多,往哪里走才能走出去?
悬崖顶的铠甲骑兵会下来搜救他们吗?
即使他们下来搜救,她和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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