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豹反身迎战,抽出腰间宝剑与二人激斗;大豹带玉轻烟继续出了地牢,玉俊凯猛地扑过去,大豹感觉到后面袭来一阵风,回身迎击,一边持剑刺向玉俊凯,一边大喊:“快走!”
因为狂犬病,原本没有武艺的玉俊凯兽性大发,变得敏捷,避开锋利的剑锋,以各种狼狗的姿势、招数与大豹对打,灵敏而勇猛。睍莼璩晓虽然大豹武艺不凡,可是面对玉俊凯无招、凌乱的攻击,一时之间竟无法破解,二人打得难分难解。
玉轻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坏事,便疾步跑开。
二豹对付那二人,有点力不从心,其中一人看见她跑了,立即狂奔过去。
她听见声响,回头一瞧,花容失色,手足竟然发软——那人凶猛地扑过来,若她再不逃开,就会被他咬一口飚。
她魂飞魄散,立刻狂奔,却已来不及,他已然扑到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飞刀擦过她的耳际,刺入他的心口。
他僵硬了半瞬,圆睁着眼,慢慢地倒地身亡锱。
她惊魂未定,僵在当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有一支铁臂揽住她,她身子一软,软下去,所幸身后之人揽紧她,将她抱入怀中。
玉轻烟转头看去,是高晋扬。
他的双臂慢慢收紧,将她扣在怀中,关心地问:“吓着了?”
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发软的手脚渐渐有了力气,站得稳了,于是她挣脱他的圈抱,“没事了。”
这三四日,他在府里静养,没有过来藕香小苑,因此,他们已有三四日没见了。她发觉他的气色仍然不好,只是精神不错,想必这三四日的静养有了功效。
大豹、二豹制住玉俊凯二人,将他们锁住,关入地牢。
高晋扬和玉轻烟等人站在地牢门外,听见里面惨烈的叫声,应该是他们互相撕咬,因为剧痛而起的叫声。
“玉轻烟,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里面传出玉俊凯撕心裂肺的嚎声,饱含仇恨、怨毒。
此后,地牢再无声响,过了半晌,大豹打开地牢的铁门,地上躺着两具尸首,身上血迹斑斑,脖子血肉模糊,鲜血汩汩地流出,染红了地面。
如此死状,委实惨烈。
玉轻烟清冷地看了一眼,高晋扬牵着她的手离开。
————
高晋扬说了如何处理三具尸首,半夜时将尸首运到郊外烧毁。
玉轻烟想象着二房那边寻玉俊凯的是怎样的焦急,时辰不早了,她说要回府,他扬声道:“圣寿宴将至,那日你会进宫,是吧。”
对了,她差点儿忘了圣寿宴这事。
她点点头,“我答应过陛下,要为他庆贺生日。”
不过,她也想过,可以以不为宇文熙庆生为导火线,对他“表明心迹”,他会有什么反应?
“此次圣寿宴,我希望你不要进宫。”高晋扬云淡风轻地说道,苍白的俊脸在晴红的夕阳余晖照耀下,几近于透明。
“为什么?”她思忖,难道圣寿宴上会有大事发生?
“你想进宫也无不可。”他的目光转向晚霞烂漫的西天。
玉轻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安西王打算在圣寿宴发动政变?他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不想她进宫?
他轻飘飘地说道:“既然无男女之情,便不要给人假希望。”
她愕然,他说的是自己与他?
高晋扬的目光落无边无际于的苍穹,“我说的是小皇帝。”
“我对陛下有无男女之情,你知道?”她冷冷地反问,可是心里却甜滋滋的,原来他吃醋了。
“自然。”他语气极淡,却相当的笃定。
“你不知道吗?我是帝王控。”玉轻烟心思微转,眉目含笑,“我喜欢腹黑冷酷的帝王,心机深沉,却情有独钟。只是陛下与我同龄,因此,之前我才纠结,一再拒绝陛下。”
“你确定?”高晋扬终于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她。
“我喜欢谁,自己还不知道吗?”
她浅笑看他,尔后告辞。
坐在马车里,心里的痛化成热泪,滑落脸庞。
回到天心苑,玉轻烟才知,宇文熙已在此等了一个时辰。
他亲昵地拉她的手,“轻烟,你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还担心你出事了……”
“我不会有事的,陛下放心。”她拂开他的手,端起茶盏喝茶,“这么晚了,陛下还不回宫?”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他委屈地皱眉。
“圣寿将至,陛下将满十六岁,该学着沉稳,不能再毛躁。”
“你记得?”他惊喜地笑。
“我会为你过一个毕生难忘的生辰,陛下先回宫吧,不然我会担心的。”玉轻烟淡淡地笑。
宇文熙欢欢喜喜地回宫,嘱咐她那日早点儿进宫。
冷天晴吩咐丫鬟传膳,问起南欢,玉轻烟说过几日便能回来,还说玉俊凯三人如何死的。
“就该这样折磨他!总算为南欢出了一口气!”冷天晴义愤填膺。
“南欢回来后,不要提起这件事。”
玉轻烟的小脸布满了倦怠。
冷天晴应了,“二小姐打算如何为陛下庆贺生辰?”
玉轻烟扶额,“我想想。”
————
转眼到了圣寿这日,圣寿宴于酉时开始。
玉轻烟与宇文熙的生辰在同一日,宇文熙晚一个时辰出世,因此,今日也是玉轻烟的生辰。
她提前一个时辰进宫,找了个合适的殿室,布置好之后正要离开,却见殿前站着一人,宇文策。
他用艳羡的目光看殿中的一切,心中泛酸,“烟儿,若你为我花如此心思,我死也甘愿。”
冷天晴出去候着,玉轻烟淡淡道:“郡王有事?”
“许久未见,来看看你。”他着一袭宝蓝金线绣海水纹锦袍,面若冷玉,剑眉朗目,给人一种冷峻之感。
“近来比较忙。”她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眼前的男子明明与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却总觉得他变了,不再是以往的乐陵郡王了。
“打算何时对陛下明言?”他拉她来到殿内,目光深深。
“这事急不得。”她的十指被他握住,想抽出来,却是不能,“再者,之前我答应过陛下,要为他庆生,之后我找机会对他说。”
“烟儿,我已迫不及待。”宇文策的俊眸似有吞噬人的光泽,“恨不得立刻娶你为妻。”
玉轻烟的感觉更强烈了,若是以往,他说这样的话,必定柔情款款,而如今,他的言辞里少了情意,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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