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句诗词出自李白的《将进酒》,气势磅礴,让黄河的雄壮跃然于纸上。
沈银冰平时感到胸闷,或者有什么难题时,就习惯性的来到河边,坐在草地上遥望黄河之水,心情就会有良好的回转。
这是一个秋阳高照的中午,大堤公路上很少有车辆行使,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唯有初秋的微风吹动树叶,发出了莎啦啦的声响。
沈银冰再次来到了河边,左右看了看,顺着游人踏出来的小道走进了防汛林中。
防汛林长不见头,但宽度也就是一两百米,枝叶茂盛挡住了太阳,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很快,沈银冰就将穿过树林,走到河边。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好像有人贴着树身站着。
沈银冰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抬头看去。
那个人垂着头,看不清他长的是什么样子,但鬓角已经有了灰白色的头发。
“咦,这个人怎么会一个人站在这儿?”
沈银冰心里刚涌上这个念头,忽然全身就像过电那样,突地一震!
她没有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但却感觉他穿的那身衣服格外眼熟。
那身衣服,她父亲苏北山生前经常穿的。
当然了,现实中有很多人都穿同样的衣服,谁也不能凭借一身衣服,就能断定那个人就是某个人。
但是,当那个人慢慢的抬起头来时,沈银冰苍白的脸色,刷的死灰,汗水就像喷泉那样忽地涌出:爸,这个人,竟然真的是我爸!
沈银冰没有看错,那个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苏北山。
可是,她却又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亲爸。
因为,苏北山的脖子里勒着一根小绳子,勒的很深,几乎把喉结都要勒断,让他不得不大张着嘴巴,吐出了舌头。
舌头呈灰白色,伸出很长,就像他凸出眼眶的两个眼球!
明明是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却自己抬起了头,两个完全凸出眼眶的眼球,稍稍动了下,看向了沈银冰。
整个世界仿佛凝固在眼前这恐怖的一刻,沈银冰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却又偏偏能听到父亲发出的声音!
苏北山的声音,带着温柔的阴森:“小冰,我的乖宝宝,你来了啊,爸爸我好想你。”
沈银冰全身都在颤抖,就像是打摆子那样。
虽说苏北山是她的亲生父亲,无论变成什么模样,她都不该害怕。
可是现在,她却怕得要死,唯一的意识就是转身就跑,跑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再回到这片防汛林。
但是,无论她多么想跑,可她的双脚却像被钉子钉在地上那样,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沈银冰觉得心脏几乎都从胸腔中跳出来时,苏北山却笑了,舌头在外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
那笑声——就是夜猫子叫,也比他发出的笑声好听一百倍!
但他的确笑了:“咯咯,小冰,别怕,爸爸不会害你的。我来见你,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从高飞那儿拿到那本经书?经书的颜色是褐红色的,上面用小篆写着《安归经》三个字,大约有五六厘米厚的样子。小冰,那本书是高飞骗去的,你一定要给我拿来,要不然我死都不得安生啊。小冰,小冰!”
爸,爸,我一定能够把经书给你要回来,一定让你得到安生!
沈银冰在心中嘶声大叫着,双拳紧紧的攥着。
“可我不相信啊,因为你太在乎高飞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绝不会把经书给你的。因为那本经书内藏着一个秘密,谁能得到那本经书,谁就会拥有大量的人力物力。”
苏北山说着,忽然对沈银冰伸出双手,剧烈挣扎起来,看样子要挣开那道绳索走过来。
不过,那根绳子看起来很细,却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韧劲十足,无论苏北山怎么挣扎,却只能向他脖子里更深的地方勒去。
甚至,已经有褐红色的血,从苏北山的脖子里淌了出来。
而且最让沈银冰感到恐怖的是,她竟然看到父亲的肚子胀了起来,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的冲撞,迫切的要破腹而出那样。
沈银冰以前也看过鬼片,可眼前这情景,却比鬼片恐怖一百倍!
最最重要的是,看鬼片看到害怕时,可以闭上眼睛,或者关掉电视。
但现在,沈银冰不但整个人都僵在这儿,甚至连眼睛都无法闭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北山剧烈挣扎,他的肚子越胀越大!
“小冰,小冰!”
苏北山厉声惨叫着,双手乱舞,挣的那棵柳树都晃了起来,树叶纷纷落下。
剧烈的挣扎下,苏北山好像要把脑袋挣下来(细绳子已经勒进了大半个脖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活动的也越来越疯狂,沈银冰却只能呆在原地,让极度恐惧把她紧紧包围。
“不、不要过来,爸,爸,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过来,我怕,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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