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沫从羌兰国王宫回来时已至午后,这短短几个时辰让她及其难捱,羌兰方面虽没有气势凌人,但要彻底脱离赤穹之意已经昭然若揭,羌兰国主绵里藏针的与赤穹国使者团打着太极,使得慕云沫烦闷之极,又因心系慕衍,根本没有耐心与羌兰国君朝臣们周旋,所以态度亦是十分强硬,后来言辞甚至有些过激,一时间大殿之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后来有人提出拖后再议才得以缓和。
离开王宫后,慕云沫回到客栈急匆匆的跑进慕衍的厢房。此次依然羌兰国礼部的安排,慕云沫原本是独居这家客栈的一间小院,慕衍受伤她便直接让其住在自己的小院的西厢房住下,对外只说慕衍副使患了风寒,在此休息以免羌兰国官员见到他精神不振的样子有损赤穹使团形象。
见慕衍依旧未醒,但脸上的神情已经没有早上走时那样痛苦,才稍稍安心,可想到妹妹,心又揪了起来:她连夜快马加鞭赶到羌兰来,超出了那么多时辰不浸药浴......
心惊之下她迅速跑至对面自己所居的东厢房,内室屏风后氤氲的湿气和浓重刺鼻的药味才松了口气,“云淽?”她轻唤了一声。
可是屋内并没有人回应,她又唤了一声,直接走到屏风后面,才看到靠在浴桶边上的慕云淽即使在冒着热气的浴桶里仍旧面色苍白,慕云沫心急之下直接从水中撩起她手臂,原本白皙细滑的手臂此刻又布满了那青灰色的蛇鳞,而这蛇鳞正有向肩部蔓延之势。
“云淽!”妹妹果真又复发了,慕云沫大声叫她,屋外听松念柏闻声赶来,在门外问道:“大小姐,出了何事?”
“无事,你们去照看好阿衍,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属下领命!”兄弟二人复又双双退去。
“姐......”慕云淽这时微微张开了眼睛,虚弱的叫了慕云沫一声,“我没事...我已加重药量,泡满十二个时辰...便...便可恢复了。”她费力的想要安抚姐姐,却不想她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疼。
“去看看慕衍吧,我无碍,只要不离开浴桶便好。”
“好,我让听松不间断的给你烧着热水,一会我再来帮你换水加药。”慕云沫心知自己强留在这里只会让妹妹为自己分神而无法好好休息,于是她掩好屏风便去往慕衍的房间。
打开门时,念柏正拿着慕云淽调配好的药膏为慕衍换药,见慕云沫进来他站起身恭谨道:“大小姐。”
慕云沫颔首示意他无需多礼,走到床头接过他手中的药罐,“我来吧,辛苦了。”
念柏将盛着热水的铜盆挪到慕云沫手边,然后自己拿着方才换下的带血的棉布条绷带退出了房间。
退出房间的念柏到灶房换水,正在烧水的听松见弟弟进来便问道:“慕衍那边如何,你怎么出来了?”
“大小姐过去了,她在帮慕衍换药。”念柏眼里略带深意。
“哦,也不知道他何时能醒。”听松却没有注意到弟弟面上深意所指。
“哥,你没有发觉最近大小姐对慕衍的关心非同一般吗?”念柏凑近来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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