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薛博远无比盼望对方的女儿尽早启程,最后过年也不用回来。
他原本一颗悬起心放归回处。
“那就等他们回来吧!听说令公子功课极好,小侄常在我跟前提起他。贤弟可不能让他荒废了学业哦!”
文曙辉了然一笑,自嘲道:“小弟也有些担心!这不,每日跟他姐姐交待,一定要让她管着点,省得一出门,就像脱了缰的野马……”
这句话听薛博远好生羡慕:“贤弟好生有福气,有这对儿女,怕是文氏一族复兴,指日可待了。”
文曙辉摇了摇头,谦逊道:“弟如今不想什么复兴、重振家业的事。他们能平平安安就是弟最大的安慰了。”
薛博远听后一笑,举杯朝他贺道:“令嫒跟高家那毒妇同在屋檐下,都能全身而退。想必是个有后福的,贤弟就莫要担心了……”
文曙辉点头微笑,将拿着杯盏的右手抬起,跟他一碰:“借侯爷吉言!肯定是佛祖保佑,不然,怎会次次都化险为夷……”
听到提到神灵,薛博远不由想起,之前太后娘娘跟他提到的,眼前这位太傅大人,心里早就生了退隐之意。
薛博远倏然一惊,有个念头涌上他的脑际。
此番他将儿女遣出金陵,会不会是金蝉脱壳之计?
这位久历变故的老臣,心头顿感有些不妙。
一想到刚才文曙辉将太后娘娘都搬了出来,他还能横加阻拦不成。
可是,让他们就这样离京,他又隐隐觉得不妥。至于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决不能让他们这样就离开了。
若是朝堂上发生什么事,眼前这人想要撂挑子,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里,他装作关心舒眉姐弟的安危,忙问道:“既然是出远门,贤弟想来已经安排周全了。只不过,这一路上的安危……”
说到这里,他微蹙眉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瘾。
文曙辉本就担心这事,此时听对方提起,他不由拧紧了眉峰:“侯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弟正要为这事担心呢!”
见话题引到这里了,薛博远忙凑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以下部分为防盗所设,请半小时后再刷新看正确版本—*—*—晚风习习,除了偶尔的虫鸣和零星几声蛙叫,秋夜的江面上一片寂静。浅柔的月光铺洒在水面、甲板和人的身上,给夜空平添了几份宁静和柔美。
月上中天,昭示着此刻已是夜半时分。
舒眉站立在那儿,望着水里的明月发呆,已经有好半天。一阵江风吹来,水波荡漾,月影凌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倏地,水里落入一样什么东西,把她吓得猛然一惊,连连后退,被身后的女子一把扶住。
她扭头回望过去,见到丫鬟雨润——一位大她两三岁的姑娘,一直在旁边静静地陪她。
雨润扶稳她后,长长叹了口气,趁机劝道:“小姐,还是赶紧进去吧!若是让嬷嬷知道了,肯定又会唠叨,说奴婢没劝着您了。”
舒眉姓文,乃岭南肇庆府海康知县之女。
雨润在她五岁时到的文家。那年她生母刚过世,父亲怕她孤单,从外面特意买来的。因为年纪相仿,两人差不多一同长大。跟在她的身后,陪她一起念书、练习针黹和学习规矩,一晃六年过去了。
此番进京的前半年,爹爹刚被恢复官职,四年前他从县令位置上罢黜下来。
她的肤色也是父亲罢官后,带着四处游山玩水时晒黑的。几年时间里,父女俩游遍了岭南的神山秀水,西至柳州府,南至琼州岛,都有他们的足迹。结果,她原本白得像雪一样的肌肤,最后晒得跟撒着脚丫长大的渔村妹子一样黝黑。
若不是父亲官复原职,没准她还将继续游历下去。后来,她被关进屋里,跟母亲留下的施嬷嬷学规矩。半年下来,不仅性子收敛了不少,连脸上、身上的肌肤也慢慢白皙起来,轮廓随之长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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