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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临危探母

2021-08-31 作者: 草木葱

高氏一觉醒来时,便听得外面闹哄哄,她不得不招呼亲信程嬷嬷,想询问一二,谁知叫了几声,硬是没人出声答应。

她不禁大怒,起身自己出来了,扶着门框见丫鬟婆子三五成群地,庭院里讨论着什么。

“咳咳——咳咳——”高氏重重地咳了两声,顿时就有人向她望了过来,这一瞧不打紧,见到夫人脸色阴沉,斜倚门口,身边竟然没有个侍候。

这个意外状况,把丹露苑一等丫鬟菊儿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她和管事媳妇庆嫂两步并作一步,飞也似奔了过来,左右搀住高氏两胁,就要把她扶进屋里去。

高氏身子刚挨到软榻上,这两人便“扑嗵”、“扑嗵”跪下来始磕头求饶。

“奴婢该死,不应把您一人留屋里头。请夫人原谅奴婢这回吧!”菊儿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往水磨青砖上猛磕。

庆嫂则伏地上不停作声,只是不停地求饶。

高氏抬眸一扫,望向腿边那两人,厉声命令道:“都抬起头!到底怎么回事?”

菊儿和庆嫂这才停了请罪动作,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望向对面。

“你家主子床上才刚躺几天,这院子里要反天了不成?”高氏目光射出凌厉光芒。

菊儿为难地朝旁边扫了一眼,意思是让庆嫂来解释,后者是高氏从小侍候贴身丫鬟。后来曾一同陪嫁过来,是除了程嬷嬷,是丹露苑第二位得脸人物。

庆嫂没有法子,只得硬起头皮。朝青砖地板上重重一磕,然后抬起头解说道:“夫人您有所不知,咱们府里如今也被封了……”

什么?高氏噌地一下子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朝底下两人问道:“什么叫也被封了?为何事封?”

见庆嫂把话题打开了,菊儿忙不迭地抢着解释道:“衙门来人说咱们府里有得疫病,二话不说就封了,四夫人将派人交涉都没用。

高氏目光一凛:“不是说将春芽儿和琴儿衣物,都焚毁了吗?为何还要封府?”

庆嫂直起身子解释道:“官爷说,前些年疫情扩散,就是清洁不彻底。才致使疫情扩散……”

高氏点了点,又想起一件来:“那表妹呢?她如今怎么样了?”

菊儿忙答道:“今天早上府门尚未被封时,鲁昆曾去吕府门口打探过消息,说是表小姐发病后,太医院大夫来得。病情早就控制住了。只是那帮太医怕疫情扩散,才恳请上门封府。”

高氏目光这才柔和下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方才继续问道:“现府里是什么情形?”

见夫人情绪稍稍好了一些,庆嫂忙上前禀报道:“府门被封,四夫人下令全府,要全府上下互相监督,若有类似症状马上禀报,不得隐瞒。还有。各府丫鬟婆子,不能随意串门,免得万一有人染上了不得信儿,互相传开了……”

高氏听了一怔,不由问道:“府门被封,那国公爷呢?!他不也没法上朝回营了?”

菊儿跟庆嫂对视一眼。忙禀报道:“昨天爷刚一回来,就被陛下圣旨给召走了。到如今他都没回来。”

高氏得到消息,不禁陷入沉思。

这倒是个鲜事,外头疫情难不成扩散开了,紧急召见他又是为何?

她不由想起十二年前那场时疫。

自从文展眉入宫后,没多久就深得圣宠,她外祖父易阁老便开始不安份起来,跟不少文臣私下里搞串联,加上对方父族清流中影响力,对高家慢慢形成对抗之势。若不是自己父亲牢牢掌握京都卫戍,恰巧又来了一场及时疫病,走投无路皇帝姐夫要仰仗高家军中势力救灾……能不能扳回来还很难讲。

宫里坐龙椅上那位,该不会是借这次疫情,效法十二年前……

想到这里,高氏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过了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嘱咐两人道:“菊儿,你立即把程嬷嬷找来。庆嫂,你派人到大门口,亮明咱们身份,想办法让守门兵士,给大哥捎封信出去。去——”

话语中没半句提到要惩罚她们意思,两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行完礼便爬了起来,逃也似地朝门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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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枕月湖畔,荷风苑水榭栏杆,两抹人影斜倚着那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京中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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