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皇也不打算隐瞒直言道:“父皇只有朕一个皇子,你的家兄和朕是竹马之交,父皇曾经评论他,此人有大才,必要大用,不可费之。”
“就为父皇的一句话?”郭皇后怎么也想不到,一句赞扬的话竟让人徒劳了半辈子。
“皇位未稳,朕怎能不忌讳,大皇子被关做为舅舅,却能置身事外心机之深不得不防,他的妹妹身居后位,血脉相连的皇子位居前例,朕根基尚浅只能求万全之策,就在这种情况下老三还和他牵连甚密,你叫朕怎么能放下心,父皇的一句话完全让他衣食无忧过完一辈子,可他屡次插手朝堂上的事,这次竟然向朕的皇孙下手,朕还能做事不理?”看着流泪的皇后,周玉皇笑了:“何必装出与你身份相反的可怜样,当年太子和周柳絮中毒晕迷难道和你无关吗?那毒可是秘药没有点地位之人哪能弄到手,凭她一个妃位真能无所不能吗?朕看着他们无事也不想追究,皇后竟然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真是贻笑大方。”
“圣上,此事和妾身无关,您相信吗?”望着周玉皇嘴角那嘲讽的笑意,郭皇后摇摇头:“当初母后说过,妾身性子柔弱不适合管理后宫,是您执意立妾身为后,本以为圣上对妾身是真情真意,原来也只是牵制家兄的一个步骤而已。”
“朕一直怀疑你知道一些事,见你一直守口如瓶,说话谨慎,也就让你安稳的坐在后宫之主的位上,可是朕今天才知道低估你了,朕只想问你一句,你怎么知道玉佩的暗含意义?在宫内除了朕没有第二人知晓,你又从何得来的?”
郭皇后微愣不明所以重复着:“玉佩?”猛着瞪大双眼惊愕的抬头注视着周玉皇,双手微微的颤抖。
“你很怕?”
“圣上,这一切都和皇后娘娘无关,是奴才暗中通信给尚书,皇后娘娘一无所知,”嬷嬷看郭皇后惊恐的样子,这一桩桩压下来的罪,哪一条都足以是死罪,从小跟到大的主子,怎能让她受到连累,罪人是她理应她来承担这些罪责:“奴才随皇后娘娘进宫后,家人都被尚书控在手中,奴才只能听从他以保全家人的性命,外界都传因为十一皇子妃的原因,十一皇子才得了重视,丽妃一直不甘八皇子的沉寂,奴才便和她合谋欲除十一皇子妃,皇后娘娘无意中看到小主子的玉佩,奴才瞧的出她的惊讶之色,便把这事告知给敦尚书,皇后一直不知这些事,都是奴才一人所为。”嬷嬷咚咚的叩头以证皇后清白,而郭皇后流着眼泪只是微笑,周玉皇摆摆手:“李公公,把她带下去都招供了后,把她送回尚书府,人是他的也该他收着。”人带走后又说道:“没想到吧,你的生死对于你的家兄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他到底是在帮你的皇儿还是在帮自己,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郭皇后盯着地上那块嬷嬷叩破头的血迹,微笑道:“圣上可以不信,但幼子无辜妾身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被所累。”
“朕不想听这些……”
“圣上,妾身是将死之人也无话可说,一切全凭圣上定夺。”
周玉皇细数她的白发,凝望面前沧桑的脸庞:“我们都老了,也应该为后辈想想了,你就安心的坐稳你的后宫之位,朕出宫之时身旁也会有你的位置。”
郭皇后一声轻笑:“当年带上凤冠之时,如得圣上此言,妾身一死何足惜,现在圣上不过是怕人言可畏吧,”郭皇后看向周玉皇:“为了皇儿和皇孙,妾身自会保重,圣上想知道的事,何不去问问太子妃,当时他接了太子妃印,妾身讲了一个故事给他听,”面带嘲讽笑言:“妾身明白不如一个哥儿,圣上不仅对十一皇子青睐有加,对他的嫡妻都高看着,妾身就想知道这事从他口中说出,会有什么后果。”站起施礼道:“妾身恭送圣上。”
李公公将参茶放在回到正殿后就一直端坐沉思的周玉皇面前:“圣上,要不要去传太子妃?”
“罢了,朕累了明日再说吧,太子那头有什么动静?”
“回圣上,今儿一大早太子妃就将两位小主子送到四皇子、九皇子处,一直也未出宫门,午后太子去了户部,倒是早朝后九皇子进宫见过太子。”
“真是老了经不住事儿了。”
李公公帮着按压额角:“圣上,您也不必多想,每人的想法不同,做法也是各异,太子妃有大才,却心甘情愿隐退,为夫为子,人呢有了弱点不得不小心翼翼。”
周玉皇挑眉问道:“你很信任他?”
“奴才这种身份哪敢提信任不信任,宫里的主子奴才都是信任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奴才很是喜欢太子的三位嫡子,他们尊敬奴才,把奴才真正当成长辈看,这份情奴才定会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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