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白烟弥漫开来。
他无法言喻自己现在的心情。
脑子里出现的,是好仁紧抱文易泪崩的画面。
阿贵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愤怒,想了很久,却没有答案。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坐了很久。
坐到天色渐渐开始灰了,他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觉得生气。
他想久了,觉得还是放弃算了。
反正没有的感觉,想来想去也是浪费时间。
他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不想,突然身后有个声音突然:“喂!”
阿贵一开始不以为然,不想,突然被人抓着一下扯转过来。
他微微一愣,末了,看到原来是两个少年,痞痞地瞪着他,他有些不解,不由得眉头一蹙。
“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少年从口袋里亮出一样东西来了。
那是一把折叠刀。
看上去锋利得很,刀尖很渗人。
少年在阿贵面前耍了两下刀子,对阿贵:“怎样?拿点钱来花花?”
原来是遇上打劫了。
阿贵看了看周围,路灯已经亮起来了。
这里人烟罕至,行人几乎为零,要是呼救的话,估计是不会有人现的。
两少年看阿贵穿得这么体面,都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大鱼了。
他俩相视一笑,拿着刀站在阿贵身旁的那一个催促:“快点,拿出来!”
阿贵还在抽着烟,不紧不慢,问:“要多少?”
一看阿贵这态度,两少年都一怔。
但是阿贵这态度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是过于平静而已。
两少年反而有些紧张了。
他们相视了一下,阿贵身边的那个生气:“连衣服都要!”
阿贵没有动,只是把抽完的烟头丢到地上踩熄掉。
站在那看着的少年也有点生气了,对拿刀少年摆摆下巴,那拿刀少年看阿贵虽然高大,但是长得斯斯文文的,想来自己有两个人,又手拿着刀子,没有再怕,伸手就往阿贵的西装里袋掏。
他没想到,阿贵突然一手扣住他的脉门,然后狠一脚踹他小腿骨,那拿刀少年一下扑倒,硬生生跪摔到了石板地上。
另外一个少年大吃一惊。
原本想扑来救人,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他惊怔。
阿贵随手捡起旁边一块大石头,突然蹲在那拿刀少年的面前,手起石落,一狠,就砸到了钳着的,拿刀少年的右手上。
那看着的少年惊呆了。
一下,两下,一次比一次狠,那拿刀少年的惨叫声,吓得同伴都脚软了,竟不知道离开。
“你干什么!”
突然有人大叫。
阿贵微怔,这才抬起了头来。
原来是有几个结伴的行山者。
那些人,看阿贵这样的暴行,大家都惊愕了。
马上,有人拿出手机报警了。
阿贵站起了身来,并没有走,而是瞪向了另外的一个少年。
那眼神,并不如刚才他们刚才选定目标时所看到的那般静默,而是阴狠得很,杀气腾腾。
那个少年已经不敢走了。
他很怕,怕他如果独自逃跑,这个人会追到他,然后把他杀掉。
他马上就走到了那群行山者那里,寻求庇护。
阿贵把手上的大石头丢到了一边,面对这班企图牵制防止他逃跑的人,拿出烟来点上,看着那个伤在那里起不来的少年,嘴角诡异地提起来了。
后来阿贵被保释了。
理由很简单,遇到了劫匪,阿贵这种有钱有地位的人士生怕被绑架所以做出了反抗。
他出了警局,就直接上了来接他的车。
司马把律师打了,也上了车来。
看他在车里叼着烟,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司马不禁有些不满。
“只是个孩子,至于吗?”
“孩子?”阿贵淡淡嗤笑。
他开了车窗,拿开了唇上的烟,对司马:“你用你的眼睛看世界,那世界,是不是真的如你所看到的那个样?”
阿贵回忆那两个小子当时痞痞的模样。
无知的人才更危险。
因为,他们会在慌乱之中把刀子扎进无辜的人的身体里。
“他的手骨活生生被你砸断了。”司马瞥他:“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吗?让你如此愤怒。”
愤怒吗?
阿贵的脑子里马上就是好仁和文易抱在一起的画面。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没有什么。
但是,没想到,当时,看到四下无人,他有杀掉这两小痞子泄愤的冲动。
“是吗?”他装傻,应付司马:“我怎么不觉得?”
阿贵的烟,抽得更狠了。
司马淡淡看着他,末了,对司机:“回家。”
司机点头,把司马和阿贵送回到阿贵的住处去了。
刚才拿起满是青苔的大石块,把袖口弄脏了,阿贵上到楼上就直接进来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他只在身下围了一条围巾,摇了摇湿溜溜的头,看到司马正在酒吧台前喝酒,便走了过去。
司马为他倒上了一杯。
看他拿起来一饮而尽,司马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经决定了。”
阿贵为自己重新倒上一杯,抬眸对司马:“我是钱也要,人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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