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仁突然察觉好像有人正在盯着他,一下回神了。
他睁开眼,猛一转头,视线扫过的地方,空无一人。
是自己多心了吗?
好仁有些不解。
今天晚上阿贵是照样不会回来的。
好仁觉得自己是太累,神经过敏,所以并没有多想。
文易回到了医院,心情很复杂。
他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身心竟是莫名的躁动。
[这半年,我们一直是情人的关系!]
好仁的话,言犹在耳。
他却实在无法接受。
这不可能!
他心里烦躁不已,负气一脚,就把移动桌踹翻开去了。
隔天,阿鹤应了文易的邀约,来医院看他。
“哈?”阿鹤啃着苹果,惊诧得不得了。
他走近文易:“这么说你这大半年的记忆全没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文易眉头紧蹙看着他,不满:“这大半年我跟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生过什么?”
阿鹤和文易是能聊心事的交情。
这大半年,如果他真的有和六叔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阿鹤是断不可能不知道的。
阿鹤想了想,有些犹豫,又没有头绪,最后,只是说:“你们家私下的事情,我其实不大清楚啊。”
文易一听,就知道他不说实话。
文易拿水果起来作势要砸他,阿鹤赶紧对他一指:“是你叫我说的啊!”
文易看他这般,瞪着他,手放下了。
阿鹤还是犹犹豫豫,最后吞吞吐吐,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说不来,开口:“你以前为了他和阿捷动过手啊。”
阿捷?
文易眉头一蹙:“谁?”
“我的一个朋友,看那天上游艇的情形,你应该是之前就跟阿捷交恶了啊。”
阿鹤回忆:“那时候你们打起来了,虽然我们劝架的都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事,但是当时你很生气,阿捷也很生气,好像是跟六爷有关的啊。”
其实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争风吃醋,不过当时他们那些人说好了,以后不准对外提的。
“再后来,就是你在夜场找人勾引阿捷,然后关门打狗。”
那次阿鹤拦不住,所以事后干脆当不知道,省得惹火烧身。
“我开始真以为你和你六叔有什么啊,可是没想……”阿鹤啃了一口苹果:“前段时间爆出文浩要和他结婚的头条。”
文易一怔。
“后来又说什么你们六叔要和宋宛婷结婚,女方怀孕之类的……”
阿鹤觉得自己就知道这些了。
他不敢肯定文易和好仁之间有没有怎么样,因为后来好仁在游艇高烧,文易好紧张,最后还是卫星通信调来直升机把好仁送进医院的。
如果真的是叔侄乱.伦哪里会对外讲。
阿鹤想来,颇有深意地看了文易一眼。
他看文易蹙着眉在吃力消化他所说的这些,想着,又忍不住开口:“话说,你们家一直都防着六爷,我是一直表示十二万分的理解的,但是像你们家出事了那么久,他也怎么样啊。相反的,前几天,我看他为了氏国际的那个峻龙项目,一纸卖身契把自己签给了阿捷,我突然又觉得你们家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文易听来,又是一怔。
“什么?!”
卖身契?
“那天,他用你的阿捷在哪,我就告诉他啦。然后他很快就过来了。”阿鹤回想那天:“说来,那卖身契的条款真的是签得刁钻啊,阿捷将要花这么多的钱,却气得直冒泡,但是如无意外的话,峻龙那个项目完成之后,六爷必须要跟着阿捷一段时间了。我还没见过用这么多钱去包一个人的,这都什么交易了啊,不过,你说他要是狼子野心,他管你们做什么呀,这个时候,他要钱应该直接从你们家榨取啊。”
“后来他下了游艇还被几个黑西装的掳了去呢。阿捷好紧张,直接跳下海游回去,虽然没救到人,不过看你现在这么烦,估计六爷是没事回来的。”
文易听来,越觉得事情比想象中复杂。
但是,他唯一敢肯定的,是峻龙这个项目很重要。
不然,好仁怎么会不惜一切地企图完成它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现在都已经掌控一切了,要捞钱不是应该趁现在吗?
他百思不解,深深疑惑了。
晚上,阿贵回到蒋宅,把一张什么递到了好仁面前。
好仁原先是站在玻璃窗幕前的,微微一怔,接过,阿贵便走开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阿贵很不开心。
好仁看了他好一会儿,打开手中的这张纸,不由得一愣。
这是阿捷签给他的包养契约。
之前被那个老头拿去了。
“怎么会在你这里?”
阿贵不悦抬眸:“今天有人送到公司给我。”
好仁心虚了。
他什么也没有再说。
而是,走到柜子前,开了抽屉,小心把这份东西放好。
阿贵看他这么小心翼翼去保管,心里的暗火更甚。
他突然就箭步过去,一把把那张东西扯去了。
好仁心里一惊,看阿贵想撕掉这张东西,马上:“还我!”
“你非得这样吗?”
阿贵少有的大声,瞪着好仁。
好仁看着他,惶惶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深怕他二话不说就把那张纸给撕了。
“……峻龙那个项目就靠这张纸了。”好仁说。
“然后呢?我就应该虔诚膜拜,鼓励你拿自己去交易吗?!”
好仁看出来了。
阿贵是真的很愤怒。
阿贵的反应让好仁很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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