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到医院楼下的。
他脑子里,一直都是蔡云雅和齐翠云之间的对话。
蒋伟惠说过,老爷子出事的话,蒋家一定会垮掉,老爷子这一生,守着了多少人的秘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好仁心里越地慌乱,突然的,他的手臂被人抓住。
他猛一抬头,看到文朗,心里霎地慌了。
文朗看他惶惶看着自己,不由得莫名,问他:“你怎么了?”
好仁往他旁边一看,不由得又一怔。
“……姐。”
蒋伟惠别开了脸,连看都不看他。
文朗看蒋伟惠这个态度,总觉得是生了什么事,想罢,突然手机响了,走到一边,接了个电话。
蒋伟惠没有走,只是不理会好仁。
好仁看她在等文朗,想起照片的事,挺难堪的,若有所思看向了文朗。
文朗是齐翠云的孩子。
好仁想起了以前那次齐翠云叫嚣的要儿子不要妈,也记起了蒋伟惠当场给齐翠云的那一大耳光。
好仁又看向蒋伟惠了。
蒋伟惠还是不愿意理他。
好仁知道,蒋伟惠心里虽然是气,还是对自己好的。
最起码,当时她马上就把那些照片揣包里了。
最起码,她现在没有马上就走掉。
“我……”好仁开口。
不想,文朗听完电话过来了。
他对蒋伟惠:“我有点公司的事,要赶过去,不和您上去了。”
蒋伟惠一听是公司的事,马上就点头了。
好仁一听文朗有走,这情形,会更见尴尬,他慌了,刚想开口说自己也走,不想,文朗直接对他:“你跟我来。”
好仁和蒋伟惠听来皆是一愣。
好仁被文朗带了去。
他回头,看蒋伟惠紧紧蹙眉瞪着他们俩,知道蒋伟惠会做旁想,心里更乱了。
说是公事,文朗却没有回公司。
他带着好仁,直接去了一处酒店式豪庭,在咖啡厅坐了下来。
好仁看了一下地方,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有些忐忑,对文朗坦言:“谈生意这种事,我不懂。”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
文朗这一直白的问,让好仁一怔。
好仁的眼睛慌张眨了眨,问他:“你指的是什么?”
“是你送老爷子进医院的,但是你却是最先走的那一个,你有什么事可以比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更为紧要,要你立即去办的?”
好仁被指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有回答他。
“老爷子的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我在家里问过,他在出事之前收到了一个信封,你当时救他,有没有见过?”
文朗问来,看好仁还是一言不,心里有些愠气,又问:“那惠姑妈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昨天她瞪着我们,很生气的样子,今天她甚至根本不想看你一眼。”
有些难看,好仁想罢,说:“……是因为……”
好仁突然看到阿恩向他们走来了。
好仁猛地一愣,阿恩看到他,脸上一下也沉了下来。
阿恩马上就想掉头走。
但是文朗很快,立刻起身过去拦住她。
两人相谈了几句,阿恩瞪到了好仁的脸上,文朗一直在她身边说着什么,末了,她才肯过来坐下。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阿恩在老爷子入院之前,就已经收到拒绝合作的通知了。
当时她们一再表示自己是非常有诚意和氏国际一起投资这个项目,但是,却遭到氏国际轻视,直接推拒出门外。
“阿恩……”
“现在业界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蒋家的话事人倒了,氏国际的股价就像吃了泻药一样,大家都在议论,你们所有的生意都将走向下坡,你们当初姿态摆得这么高,出尔反尔,现在反过来求我,你觉得,我会帮你么?”
“不是的,阿恩……”
阿恩已经站起来了。
文朗心里一急,跟着起身,企图叫住她,但是她连头都没回,扬长而去了。
文朗看她走了,很无奈,负气得很,回来坐下了。
好仁看他这么心烦,不由得紧张,问:“现在公司情况到底有多严峻?”
文朗摇摇头,不想提这个问题。
今天只是第一天,他真的不敢想,再不想办法稳住公司股价,还会有多少钱要被蒸掉。
文朗抬头看看好仁,突然:“你要不要给阿捷打个电话。”
好仁听来有些意外。
“之前我们在搞一个峻龙城的计划,打算合作,一起拿下这个项目。我已经口头上答应了阿恩,结果老爷子出尔反尔,把阿恩那一方直接踢开了。现在老爷子突然出事,公司大地震,如果她肯重新加入进来,助我们拿到那个项目,传出利好的消息,说不定一切就可以稳住了。”
“可是这关阿捷什么事?”
在好仁的眼里,阿捷不过是个孩子。
“他很快可以继承家族留下的资产了。如果他接手了,阿恩就等于是全部交了出来,现在搞不定阿恩,等他接手之后,阿恩没有了那些话事权,就算阿恩后来同意合作,也没有用了。”
好仁听来,心里一时间,乱糟糟地了。
夜,蒋家。
文朗坐在书桌前,忙活这公司的一大堆,心里越地烦躁。
他把那些文件一丢,末了,大力地抹一把脸,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司马就坐在沙的那一边。
看他这样,司马不由得开口,问他:“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文朗点了点头,起身往洗手间走了去。
司马目送,末了,拿起座机,打电话下去,叫人再送两杯咖啡上来。
文朗今天晚上一直在想救公司的方法。
平日里,老爷子抓事情抓得太紧了,所有的,都要掌控在手上,在他现在出事后的这一刻,让人看来,竟是如此地愚不可及。
要怎么样才能搞定阿恩,文朗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文朗洗了把脸,头很痛,眉头紧紧地蹙着,他拿纸巾在脸上擦着,对上了镜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越想,心里的事越地成形了。
他拿出手机,给花店打去电话,报了地址,订了一束大的满天星红玫瑰花。
“你帮我找人画个Q版的有趣点的道歉人,然后按我说的地址送过去。”
文朗吩咐完,切断通话,走出来了。
咖啡已经送上来了。
司马拿了其中一杯,喝了一口,看文朗好像状况好点了,便问:“我们继续?”
“你帮我找家征信社。”
文朗突然这么一说,司马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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