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不作美,冷风织着细雨,出行颇有不便。念子心切的胡员外夫妇不仅没有退缩,还早早就在家丁刘青和马树的陪护下离开了胡家大院,卯时刚过就到了提刑府,静候出发。所幸雨势不大,他们呆在马车里倒也无妨。
辰时两刻,准备跟随罗提刑去湖州的捕快夏离子和庞大新到了位,不时,罗提刑也出了门。简单寒暄一番后,他们一行六人分坐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提刑府。清脆的马蹄声淹没在了呼呼啦啦的风声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这无疑是他们出行的最好掩护。罗提刑选择一早出行,为的也是避人耳目。
走出一里地之后,坐在后车中的罗提刑拉起帘子的一角,往外探了探后问道:“离子、大新,你们可有发现可疑人员?”
五官俊秀的夏离子说道:“回大人,未有!”
一脸络腮胡,长得五大三粗的庞大新则说:“大人,我们已经做好充足准备,即使遭遇不测,应该也不难应对。”
罗提刑放下帘子道:“出城上了官道后,两位捕快下车藏匿于路边,看看有无盯梢之人。马车走出三里地后,我们会停下来等候。”
两个捕快齐声道:“卑职遵命!”
雨势渐弱,当那条掩映在一片林木中的官道依稀可见时,天更是完全放晴了。马车在官道行进了一里地后,身手敏捷的夏离子和庞大新先后从车前跃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身在了树丛中。
很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得得得得地传来,两位捕快不禁有些紧张。他们正凝神细听,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已经从不远处飞奔而来,马上各有一个带着朴刀的壮汉。
突然,后面的那个汉子大叫道:“阿钟,且慢!如果跟得太近,会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洪知府的手下阿炬,也就是那个在平江府侥幸逃生的杀手。
阿钟勒住快马,马一声长嘶,刺破了山野的宁静。
只见他扭头道:“但如果跟丢了,回去可怎么交代?”
“罗提刑是何等警觉之人,他手下的捕快又大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哪还有活路?”
说时迟,那时快,阿炬话音未落,一把明晃晃的飞刀从树木中飞将出来,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阿钟的右胸,阿钟惨叫一声,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胸前鲜血直流。
庞大新正欲取阿炬的性命,夏离子却道:“留个活口!”
庞大新略微调整了一下出刀的角度,那把飞刀就精准地刺在了阿炬的左肩,他翻身落马,却很快就一骨碌爬起身来,瞪大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周遭的环境。
他尚未探明飞刀的来路,又一把刀飞将出来,刺中了他的右肩,他仰身倒在地上,双手抓住双肩,闭着眼睛呱呱乱叫。
片刻,有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叫道:“快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大爷的尊容,免得不明不白地就去见了阎王。”
随后,又有人狠狠地踢了他的另一只脚大笑道:“你这小毛贼还不笨吗?知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知道自己不会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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