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登远目光呆了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瞪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边的张小京,想找出一点曾经熟悉的影子来。
他试探着问道:“你是小京?”
张小京一怔,点头道:“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自从刘登远进屋到现在,他没有问张小京的名字,也没有人叫过张小京这个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所有人都奇怪的盯着刘登远。
刘登远朝他笑了笑,亲切,慈祥,就像对待自家的孩子一样。
“回家问你的父亲,他会告诉你的。”
张小京一脸好奇,“您认识我爹?”
刘登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父亲还好吗?”
张小京笑道:“我爹已经老了,但手脚还利索。”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们也都老了。”刘登远唏嘘道,“小京,回头跟你父亲说,要他去我那儿坐坐,陪我说说话。”
张小京暗想,看来老爹跟这位院长的私交不浅啊。
“嗯,我会转告他的。”
缓了缓,刘登远笑着道:“小邓,我再给你把一次脉,看是不是像小京说的那样。”
邓家发顺从的伸出左手。
刘登远静下心来,右手食指、中指搭在他的手腕处。
由于有了张小京的提示,刘登远把注意力集中在脉象的第三跳与第四跳之间,捕捉着那一丝有可能被他忽略的脉动。
第一个呼吸,第二个呼吸,第三个呼吸……一分钟过去了,刘登远的指感依然没有捕捉到那丝脉动。
如果不是因为张小京是张进彪的儿子,此刻,刘登远已然放弃了继续诊脉。
看着刘登远茫然的模样,邓素素、李玉娟母女心急如焚,额头都冒出了汗来,如果他依然没有发现脉象的异常,究竟该相信谁呢?
这时,张小京走到刘登远身旁,轻声念道:“如微风吹鸟背羽,厌厌聂聂,如循榆荚,如水漂木,如捻葱叶……”
这不是“黄帝内经”中“素问”里描述“数脉”的语句吗?刘芸呆了呆,不禁多看了张小京一眼,想不到这个邋邋遢遢的乡村小医生还懂这些。
刘登远一听,心想这小子难道是在提示我?他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用心去捕捉那丝难以察觉的异动。
等到第四分钟的时候,刘登远的指尖终于捕捉到了那丝轻微的脉动,微微一跳,如微风吹鸟背羽,如循榆荚,如水漂木,如捻葱叶,描述得惟妙惟肖!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难以置信!
刘登远有些怀疑,这有可能是自己在张小京的心理暗示下,指尖出现的异常感觉。于是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在下一个呼吸里继续感受。
一个呼吸,二个呼吸,三个呼吸……那丝轻微的脉动始终在他的指尖微微跳动着。
刘登远终于确信,这跳动是真实的,的确存在。
他松开了邓家发的手腕,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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