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溢歌扯了扯脸皮,脸很有弹性,偶尔也笑的不错,不过几率很小就是了,而且那个时候她都不知道,所以有点天然美,到此刻刻意的要笑出来,难看,难看的要命,比哭还难看呢!
启温婉怀里的千寻开始不耐烦的活动起来,小短腿踢着,它不想再做个乖孩子了,受拘束。
“想怎样?”
千寻扭头看柳溢歌。
“哼。”
启温婉对这种叛徒行为说不上讨厌,但是哼出了一点对千寻这种没有骨气的不屑倒是有的。她抱着千寻过去,放在柳溢歌身边,话里半含酸道:“它要你呢。”
“可不是?”
柳溢歌是得意的,似乎在某些地方把启温婉跟比下去了。
“算我白养它,白眼狗一只。”
嘴里抱怨着,八辈子想不起来的肚子开始提醒她没有吃爱心早餐那件事。启温婉大窘,在柳溢歌面前肚子叫,不是头一回了,可是这次性质不同,已上升到‘恋人’的高度,越是想展露一点可圈可点的地方,越是什么都跟自己作对,不喜来什么,就偏有不喜的东西来凑热闹。
启温婉捂住脸,有点不想见人了的意思。
柳溢歌提议道:“我正好也没吃,一起去吃羊肉泡馍。”做早餐那会儿就想来个双双喂食的,可惜食物填了千寻的肚子,不怪它,谁叫自己把人家的窝跟端了。
“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启温婉拿出架子要拿柳溢歌的‘不妥’遮掩自己的尴尬。
“我当然知道,人家还不是想跟你一起吃早饭,结果——“
别提了,结果不大得人心就是了。
羊肉,顶好的羊肉是带腥味的,是很远很远就能闻出来的。柳溢歌鼻子一嗅,就知道到地儿了,这些街道她早混的熟了,闭着眼睛就知道谁家。
“下车。”嘴里还‘吁’了一下,后来才发现那是对马的暗号,对驴是不管用的。
羊肉铺子外挂了羊头,正宗的公羊头,不用抒写一个大字,好羊肉本身就是最好的广告。柳溢歌在门外就吆喝着,“李老板。”
那个被柳溢歌叫做李老板的男人向外张望着,笑着出来,“是小将军,今儿吃羊汤,还是红烧。”
羊汤就在铺子里吃,红烧的意思是买羊肉回去做。
“羊汤。多多的放羊肉,我今儿还带了朋友过来。”
她不知这样介绍是否恰当,因此余光一直瞄着启温婉,怕她当场恼了,好在启温婉的脸上挂着笑,对‘朋友’二字倒没有十分往心里去。
她有些窃喜,还好,没恼。横竖心里感激启温婉的体谅,女女之爱破天荒头一遭的事,说朋友还有人信,要是搞对象,不是进猪笼,就是被火烧死,这是歪理邪说,柳溢歌还没听说过这等爱好,就算有,也是十分隐秘吧,她不爱钻研这些小秘事,自然也就无从知道。
两人随着老板进去,找了地方坐下来,到处都飘着货真价实的羊肉的腥味。柳溢歌拿了筷子,又从竹筒里抽/出一双递给启温婉。
“小婉忘记问你了,你喜欢不喜欢吃羊肉?”
“想吃。”
柳溢歌注意到启温婉的眼睛里发着光,星星眼,一闪一闪亮晶晶。不知怎的,柳溢歌觉得自己好像做对了一件事,很高兴,心里热血沸腾。
但同样的也为启温婉没有吃过这寻常的东西而感到怜惜,那个天机山上除了素,到底还有没有人知道什么叫荤,人是不能无荤的,这样对身体极没有好处。她不喜佛家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样儿,很没有普通饮食男女的烟火气,人没有烟火气,就不能算人了,所以人得吃素,也得吃荤,什么都要尝尝,爱什么倒是其次。
就在柳溢歌想的差不多的时候,羊汤上来了,滚烫的两大碗,上面漂着肥厚的油,她爱来这家,就是货好,老板不是个昧心做生意,往汤里兑水的糟货,就算价钱喊高一点点,她也觉得值。
把一海碗推到启温婉面前,又把热热的馍拿过来,“撕了放在里头吃,就管这叫羊肉泡馍,我倒不爱这样,我觉得馍会坏了羊汤的味儿。”
柳溢歌喝一口羊汤,咬一口馍,吃的有点不太斯文,甚至还有点乞丐抢食的意味,启温婉觉得新奇,拼命的闻着羊汤味儿,嘴里的口水不由得滴到汤里,心下难为情,不断瞄柳溢歌看到没有,就见柳溢歌吃的时候竟然也掉口水,瞬间心里平衡了,把馍撕碎了放在羊汤里吃。
柳溢歌边吃边偷偷的笑了。
启温婉吃的嘴里鼓鼓的,海碗里留着大块大块的肉,柳溢歌在旁看着道:“吃啊,汤不够的话问老板要,吃这个不需要斯文,就是平头百姓,好像几百年才上一次馆子似的,你越是饿鬼样儿,老板越是高兴。”
启温婉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吃的一脑门子的汗,不断的管叫要汤,又是添馍,肉非留到最后才下肚子。心道:“有趣,学到一门吃的学问。”
跟什么人在一起,你就得学成啥样,老百姓有老百姓的规矩,吃东西,就是饿死鬼投胎,那才叫一个品位。
启温婉第一次高举着手,跟着众人似的吆喝,“老板添汤,多添点。”
老板笑嘻嘻的来,接过她手里的海碗道:“好,不够再叫。”
第一次与商人‘交易’成功,启温婉对于这一天要做的事更期待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听书,白蛇传。
二更完,明儿见。
谢谢大家的一直留言,嗯,我每天都有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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