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想起来,但他兴致十足的用敲门当鼓点,还整出了一首曲子。
她终于被敲得不耐烦了,起身去开门。
他光着上身站在门口,双手抱着手臂,好像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何以宁,客厅太冷了,我要冻死了。”
客厅里挂着温度计呢,二十三度,这也叫冷,她还特意给他拿了厚被子好不好?
见她目光怀疑,他立刻补充,“你家沙发太窄太小,我腿都伸不直。”
那沙发的确是小了一点,她睡还差不多,他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往那里一躺,着实挤得慌。
她的表情有松动,他立刻装可怜,“何以宁,我腿都麻了,你让我进来取取暖吧,我保证,我什么也不干,行吗?”
他说得这样可怜,她便也心软了,身子往后一侧,“你进来吧。”
她去客厅把被子和枕头抱过来,给他在床的另一侧搭了个窝,“顾念西,你睡这边,不准乱动。”
他很听话的点头,“放心,我正人君子。”
何以宁浑然不知,她放进来的哪是什么正人君子,明明是一只披着凉皮的狼。
何以宁躺下来,用力往这边挪了挪。
不是没有跟他同睡过一张床,但那时和此时的心境又是不同的。
他们都要分开了,又何必多一些身体上不必要的纠缠,人们常说,好聚好散,过完这三天,就真的好散了。
何以宁在黑夜中无声叹息,缓缓闭上眼睛。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好像真的是正人君子,跟她划了楚河汉界,绝不逾越。
何以宁起初还在忐忑,怕他出尔反尔,后来见他没有反应,呼吸也清晰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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