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黄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做出举动有多么女汉子,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做女人,就是要这么汉!
一点点爬上随风飘荡绳梯,夏黄泉动作由初生疏变为了之后熟练。飞机盘旋半空,同时也收缩着垂下绳梯,夏黄泉静站起来不再动作,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高,能感受到风也越来越强,与此同时,那“嗡嗡”响声是震耳欲聋,比之前刚听到时不知要大了多少倍。
搂着她脖子商碧落似乎敏锐地体察到了她心中某种情绪,低声问道:“怎么了?”
“嗯?啊……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是啊。”女孩抬头看了看渐渐阴沉下去天空,目光定格天边那后一道橘红晚霞上,片刻后渐渐下移,注视着下方残破大地,那副凄惨情景无论看多少次都能让人从内心深处体察到深深震撼,“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像现这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小时候还有点恐高来着。”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吧,随身携带只有腰间长刀,想活下去就不能害怕,不杀死它们就会被杀,就这样,胆量似乎每一天都增大,变成了以前完全无法想象模样,同时……也见到了许许多多以往从未见过风景。
就比如此刻。
商碧落歪了歪头,随即笑道:“确是很难相信,你居然还有害怕时候。”
“……我很想认为你是夸奖我,但怎么就那么想揍你呢?”
“因为你害羞了。”
“……”才怪吧!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此时,她头顶突然传来了这样声音——“妹子,别发呆了,伸手!”
原来不知何时,绳梯已经升到上,言必行也已然爬上了机体,同时朝夏黄泉伸出了脏兮兮却又很温暖可靠大爪子。
他帮助下,夏黄泉和商碧落总算安全地落入了飞机中,几乎才一进去,她就看到某个原本认真开着飞机家伙突然松开手,扭头就喊了句:“黄泉,你没事吧?”
“……喂!你认真点开啊!”夏黄泉被这货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简直是团灭节奏啊,还是从天而降尸骨无存那种。
“好。”对方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转过身继续动作。
夏黄泉却注视着对方背影,渐渐皱起了眉头。
“对了,黄泉,你还没回答我。”
“……我很想回答你,但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女孩眯起眼眸,右手悄然抓紧刀柄,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哈?”坐驾驶位青年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眼眸中满是疑惑意味,“黄泉,你说什么奇怪话啊?我当然是苏珏啊,不然还能是谁?”
“是吗?”夏黄泉反问了一声后,突然伸出手,狠狠地卡住了对方脖子,“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阿珏。”要非要问为什么,只能说直觉就是这样告诉她——眼前人和苏珏非常像,从外表到语调再到气息都几近一样,但她就是认为对方不是真真正正苏珏,没有理由。
而她,相信自己直觉。
不仅是她,夏黄泉小伙伴们也无条件地相信了她话。
言必行一个灵巧翻身,落到了前座上,伸出腿踹了踹被女孩卡住脖子青年:“哥们,你还是让个座换我来吧。”
“苏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可以说不吗?”
话音刚落,小巧枪口抵了他太阳穴上。它主人这样说道:“可以,请说。”
“……说了我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吧?”
青年无奈地让出了位置后,被夏黄泉一把拎到了后座上,用飞机上自带绳索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出乎她意料,言必行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如果说驾驶直升飞机开始还有些许生疏感,紧接着便如同老手一般,完全看不出丝毫陌生感。不过现并不是追究这些时候,她伸出手“苏珏”脸上扯了扯,又揉了揉,没有任何异常。
其实,她感觉很微妙,非常微妙。
一方面,她觉得对方肯定不是苏珏;另一方面,她又肯定两者之间有着共通之处。
这让她有些混乱。
这个“苏珏”没有一丝反抗地任由她动作,直到她悻悻地收回手后,才微笑着问道:“现黄泉你可以安心了吗?”而后他叹了口气,“我没有撒谎,我真是苏珏。不信话我可以证明。”
“证明?”
“没错。”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歪头状似回忆了起来,“小时候你调皮,有一次雷雨天还外面乱跑,偷溜到了公园中,而后眼睁睁地看到一棵大树你面前被雷劈成两半……”
“……”夏黄泉有些呆,因为他说是真,不仅存于系统伪造记忆中,现实世界,她确遭遇过这种事。
“然后你被吓坏了,我找到你时,只看到小小你浑身湿透了,站倒地上变成焦炭树木前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
“直到我抱着你回去,帮你洗澡……”说到这里,青年似乎听到了可疑类似于磨牙声音,他微微皱眉,“什么声音?”
略心虚夏黄泉望了望天:“大概是老鼠吧。”
“飞机上哪来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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