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那天晚上，我问了他，他是这么说的。”
表妹一愣，看着她。原来她已经帮自己问过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这么说了，她终究不好意思：“对不起，给表姐添麻烦了。”
“你先想想你要做什么吧。”朱颜意有所指地说，“就算我不嫁给你姐夫，原本也是认识几个人的，只要你肯脚踏实地，我可以帮你托关系找一份好工作。”
话说到这里，就看她能不能脚踏实地。如果还是这么心术不正，恕她无能为力。当然，也要知足才行。以表妹的情况，一份月薪五千的工作就算非常优渥了，如果还要嫌少，那这种人没法儿帮。
把车停好，朱颜带表妹走进C市最大的购物中心。沿路都是光鲜亮丽、大包小包的都市丽人，表妹看见，心里生出一丝自卑。她也想这样恣意飞扬、自信满满地购物，大手大脚地花钱。
朱颜先带她去一个国际知名的时尚品牌专卖店，她看到吊牌上至少四位数的价格，倒吸一口气。而且那四位数，还是一条丝巾的价格，衣服就没有少于五位数的。
选了两条裙子和一双鞋子，总共是七万多。表妹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这跟她的生活差得太远了。
朱颜一边刷卡一边说：：“裙子你选一条，等我婚礼那天穿，另一条你现在穿也可以。”不过三月份的天气还有点冷，估计她穿不了。
“嗯，谢谢表姐。”
“走吧。”朱颜说。
走出专卖店，表妹小声问：“那是姐夫给你的卡吗？”
朱颜看她一眼：“我自己的。总花他的钱，自己心里会觉得什么都是他给的，不知不觉就矮了一截了。他有本事，家里其他开销不用我出钱，我赚的钱就自己存着，想花就花。”
“……”表妹低着头，闷不吭声。开始不赞同她的话，但片刻后，却深有体会。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因为钱是朱颜花的，她自己就觉得矮了一截，都不敢主动开口说话了。如果朱颜和她一样，她们一起到了这个地方，领头的肯定是她。
走进一家小巧的服装店，表妹怔了一下，仔细打量店里的陈设，这是一家旗袍店，精致华贵。
她知道真正的有钱人不只是穿名牌那么简单，还喜欢私人定制、限量定制。这家旗袍店里，成衣没几件，反而是成块的布料比较多，想必是专门做私人定制的。
“钟太太，你好。”一个穿着旗袍、挽着髻的年轻店员走过来，脸色挂着令人愉悦的微笑，“钟太太和朋友一起逛街吗？里面请。”
“看起来有点忙。”朱颜见店里不少人。
“天气变暖了，大家都开始做新衣服了。钟太太要再做几件吗？”
“先给我妹妹做一件。”朱颜看了一眼身边的表妹。
“原来是钟太太的妹妹？！”店员十分惊讶，眼底多了一分郑重。
“是老家的表妹。”朱颜笑着说。
“那你们稍等一下，店长现在有点忙。”
“好。”
朱颜和表妹坐在会客区，会客区的沙发和茶几都古色古香，看起来就像古董，表妹有点不自在。
茶几上放着一个养生壶，里面有刚刚煮好的花茶。店员给她们倒了两杯，拿来几本书和几本杂志。
杂志是几十块一本的时尚杂志，对表妹来说是奢侈品，她平常看五块钱一本的杂志都肉痛。书是文艺青年喜欢看的杜拉斯、米兰昆德拉之类。
表妹端着茶喝了两口，见朱颜拿了一本杂志看，自己也选了杂志，那种高雅的书她可看不懂。
十来分钟后，外面的客人走了，邹笙走进来：“你来啦。”
表妹抬头，见一个白皙的女人走进来，女人穿着深蓝色的呢子外套，下身是灰色的羊毛长裙，气质偏古典，给人一种温柔寂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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