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心里突然有股强烈,而又说不出的不舍。
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芷容苍白的面颊。
肖华象是无知无觉一般,脱下身上外衫将芷容裹住,只留了被蛇头咬过的半边肩膀,淡道:“你要一直看着?”
小十七没觉得自己这么看着芷容有什么不妥,迷惑,“嗯?”
“北燕比不得晋国开放,男女之嫌终是要避一避的。”肖华修长的手指搭上芷容的脉搏,感觉到毒在她体内虽然传得极快,但那毒却进不了心脉,安下心来。
小十七一怔之后,怒道:“我与她需要避嫌,你与她就不需要?”
肖华略略抬眼,轻瞥了他一眼,声音仍然不愠不躁,“我是大夫。”
小十七瞪着面前这张不咸不淡的温文面孔,这气真不知打哪儿出。
他抬了属下去找他治病,他说不再行医,现在他却说自己是大夫,“你不是已经不再给人治病?”
肖华垂下眼,浓密的长睫掩去眸子里浮上来的黯然神色,那年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感觉空有一身自命不凡的医术,关键时候却紧张得失误,绝望之下封针,不再行医。
现在她性命垂危地摆在自己面前,在他看来无用的医术,还得拾回来再用用。
“可以金盆洗手,当然也可以重出江湖。”肖华取了银针出来,“时间不多,还劳烦太子回避。”
这银针正是她坠楼那日,用来给她施针的针。
他后来虽然不再施针,但这针却一直带在身上,本是用来告诫自己,不可再自命不凡,不想今天却再次派上用场。
小十七对这人的反复简直没了语言,换成其他的时候,他定会直接骂他不守信用,但这时候如果他不反复,害的是芷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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