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却不甘心,眼眶略微有些发红,说道:“当初那个女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一辈子都别想进萧家,如今萧家的门我总算是跨进来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听见丫鬟们之间的闲言闲语,说起你与那个女人的种种情缘,我心里只觉得就跟烧了火炭一样,生痛生痛的。师兄,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发了疯地去爱,拿命去换。”
“她好也罢,不好也罢,不过是各花入各眼,我一时也说不清,总归喜欢她、爱她,这辈子为她做任何事都是情愿的。”萧辰朔说着话,眼睛有意无意地便扫向了慕凤池这个方向。
那眼神仿佛刺透了浓密繁茂的枝叶,穿过世俗隔阂,直盯在了慕凤池的心里去,她知道萧辰朔刚才说起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慕凤池心里一紧,脚下一滑,微微惊呼了一声,举手抓住了旁边的枝桠才没有掉下去。
这时,阮氏发似是发现了端倪,侧头望过来,手中捏着那把团扇,说道:“师兄,长缘今日为你表演一把掷扇人落地的好戏,你可想看?”
话音未落,阮氏将团扇往大树方向掷去,萧辰朔面色忽变,飞身上前捏住团扇,待察觉团扇力道太弱之时,才看到团扇下面的一枚金簪迅疾朝大树方向刺了过去,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萧辰朔就算是想要阻拦都为时已晚……
原来那金簪才是真正的杀机……
萧辰朔心下一凛,只觉要坠入万丈深渊一般无助,他拼尽全身气力朝枝桠飞去,只希望上天厚爱慕凤池,能让慕凤池躲过这一劫,可是阮长缘的暗器功夫又何曾失过手,那金簪分明是朝慕凤池所在的枝桠处刺去的。
谁知,萧辰朔踏上枝桠,却不见了慕凤池的踪影。
萧辰朔心下说不出的似惊似喜,见那枚金簪只是斜插在枝干上,于是拔下来飞身落在阮长缘的面前,递给她,阮长缘只是站在原处冷冷看着,并不曾用手去接,萧辰朔无奈,苦笑着将金簪亲□□在她的发鬓间,说道:“长缘,你何时变得这样冷酷?”
“你不要再长缘长缘地叫来叫去,我的名字,此刻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阮长缘虽不知树上的人去了哪里,可是刚才分明听见一声娇吟,错不了的,于是看向萧辰朔的眼神也愈加凄怨。
萧辰朔轻叹一声,说道:“长缘,收手吧,敏之还年幼,何苦非要与他过不去?”
阮长缘冷哼道:“从不见谁家年幼的孩子,竟会说出那般刻薄的话来,他不是取笑我不知羞嫁给你父亲父亲吗?我倒要叫他这辈子都笑不出来。”
萧辰朔面色一暗,说道:“长缘,只要肯放过敏之,好生待在萧家别生事,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待你……”
阮长缘眸子一亮,随即又黯然下去,木然道:“即便你要像从前一样待我,我们俩个也是不可能的了,对吗?”
“长缘,记得我的话,别伤害着萧家的任何一个人,否则……”萧辰朔转身离开,身后阮长缘慢慢蹲下身子,掩面埋在膝上,肩膀耸动,看似悲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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