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霸道强悍的爱情宣言,萧绝如咬了一口黄连,又苦又涩,他输给南瑾什么?输给他对流苏的呵护和深情?输给当初他的盲目?都不是,他输给了时间,是时间让他在刚懂得爱情的时候,流苏翩然而过,是时间,给了他们相知相爱的机会。
那五年,是他愿意用他全部的荣誉和运气,甚至是整个生命来换取的,是很重要,很珍贵的五年,不管是对流苏,还是对小白,错失的这五年是他永远的遗憾。
萧绝不曾一次后悔过,当年他若是再细心一点,发现流苏的假死,发现她的伤口,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出现风南瑾。
可遗憾的是,时间从未善待过他,耍弄了他。
南瑾敛去逼人的光芒,又恢复冷厉淡漠风南瑾,眉宇间依然存在着属于风南瑾的倨傲,永远不对生命妥协的执着。
在他眼里,无所谓的遗憾或失落,只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傲,他和流苏会相爱,全是他先付出的结果,哪有人是轻易坐在树下乘凉,天上就会掉个稀世珍宝。
萧绝冷笑,“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你把令牌给我!”
南瑾冷然挑眉,萧绝重重一哼,“不愿意?”
没有皇帝的令牌,即便他是萧绝也无法调动边境的守军。
南瑾犹豫了下,把令牌抛给萧绝,由他调兵遣将,一来他更放心些,二来,会让龙雪梨感到更紧张,加上有他的船队,想要悄悄逼近女儿国不是难事。
“若是没必要,无需大动干戈!”南瑾淡淡地道,调兵只是给人一种威胁和压迫,逼得龙雪梨不得不妥协,南瑾并非想要引起两国战事,劳民伤财。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萧绝冷声道,转身便走。
“多谢!”待他走到门口,南瑾才出声道,他恩怨分明,该他道谢的时候,并不因为对方是萧绝而忸怩。
萧绝脚步一顿,并未停下,“我只是为了我女儿的安全!”
淡淡的一句话飘散在空气中,含着多少骄傲和悲凉,南瑾静立如松,随着门扉打开,一阵凉风从外头卷进来,吹起他雪白的衣裳,飘逸如仙。南瑾敛去浮动的眸光,喊了玄武一声,“你和靖寒立刻回圣天,配合萧绝。”
“是!”玄武应命而出。
萧绝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如玉环胸,妖孽地倚着门,笑意盈盈,“我说萧绝,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那就什么都别说!”萧绝冷淡地道,把包袱打了结,五官冷硬如雕刻般,他穿着玄色的长衫,更衬得身形修长挺拔,如玉凝眸,他貌似消瘦了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奈,为的伊人独憔悴的落寞,所幸他好似没以前那么伤心和愤怒了。
人也精神清爽了些。
要是能多笑笑,不那么冷硬,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心啊!
如玉啧啧地笑,潇洒地扬扬手,“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
萧绝看了她一眼,“你要留在这儿?”
如玉眸光一亮,美滋滋地问,“你要带我上路?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你要把我禽兽了可怎么办?”
萧绝差点冲过去赏她一拳头,这厮笑得可真是风情万种,独领风骚,不过他生生忍住,冷哼道:“当我没问!”
“真是无情!”如玉似真似假地抱怨,萧绝疾步下楼,如玉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敛去脸上的笑,走到窗口,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良久不语。
萧绝,能走出来的吧?
不再那么伤心,还有痊愈复苏的可能,只有有心的人,才不会行尸走肉,才会感觉幸福。
珍重!
今日的街道很热闹,可称得上是人流如潮,国丧过后,华都再一次复苏,沉寂了七天,迎来今年最热闹集市,萧绝骑马无法顺利从闹街肆意而过,逼不得已才牵着马往前走。
这一天的阳光极为灿烂,万丈光芒射下,素白的颜色褪去,一街娇艳鲜嫩,多彩多姿,喧闹和笑声中,萧绝牵马缓缓走过,仿佛敛尽所有的沉重,唯独他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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